“怎麼不去找嫂子聊聊?”眼尖的看到了正在和祁王妃搭話許芷容,祁清然便立刻用手肘捅咕了一下身旁的兄長示意他看去。
祁清昊那張在邊關風吹雨打的黝黑的臉立刻就紅透了,讓自家調皮的妹妹不要亂喊,他隻是受許益明之托,多照顧隻身在京城的許芷容。
祁清然打量着格外羞澀的兄長,心想這次回京難道不是因為調理内傷而是傷到了腦子嗎,怎麼他身為許将軍的副将,竟然都聽不出來那囑托背後的意思呢。
恨鐵不成鋼的祁清然顯然不知道什麼叫“五十步笑百步”。
被妹妹嘲笑的祁清昊為了轉移注意力,慌忙的詢問那邊一個綠衣公子是誰。祁清然瞟了一眼便認出了是太子太傅兼左丞相何修遠的二公子,見祁清然迅速答出便又連續問了幾個問題,祁清然也都答了出來。
祁清昊感歎道妹妹的進步,要知道原來祁家小霸王不僅大字不識而且從來不管那些權貴關系的彎彎繞,得罪了不少人。現在竟然可以粗通詩詞文學,禮儀也沒落下,那個夫子當真厲害。
于是兩人便這樣一問一答的聊了起來,直到天剛剛擦黑才被過來的翡翠打斷。翡翠給祁清然遞去一份請柬,是顧煙岚要邀她去臨淵樓。
接過請柬反複看了好幾遍,祁清然的嘴角都要揚到耳朵後了,神情極為顯擺看向翡翠,讓她看看那個心機女人先向自己低頭了。全當自己眼瞎沒看見的翡翠和祁清昊說祁王想要和他聊聊,便跟着祁清昊一同過去了。
祁清然也顧不上在換身衣裳,跑着去了後院馬廄,牽出了最愛的西域馬。出門挑了條人少的小道,縱馬直奔臨淵樓而去。
京城隻有城門會在晚上落上不得擅自進出,但城内并未設立宵禁令,因此天色已晚但依舊熱鬧非凡。等祁清然趕到臨淵樓外時,便看到臨淵樓外已有了不少官轎以及來往客人,放眼掃去不是家族出衆的就是才情斐然的。
也有不少人看到了縱馬前來的紅衣少女,知曉祁清然最近風評大有長進,便也不像先前那樣奚落冷漠,都打了聲招呼。唯獨有一道怨毒的目光盯着翻身下馬的祁清然,正是藏在人群後的紀菀妙。
因為和田玉棋子的事情紀菀妙被父親紀弘盛好一頓責罵,她的母親管教無方和她一起被罰禁足,直到最近要過年了才解除了禁足。又不知道那個嘴賤的東西讓整個京城的圈子都知道了她沒臉面的事情,等她禁足出來後不僅要接受貴女們的奚落,還被告知祁清然風評大漲,不少人都想去拉關系。
紀菀妙看着準備直接闖進的祁清然就要發笑,準備看着對方出醜。要知道這臨淵樓在被岚掌櫃改革後成了會員,想要成為會員除了相應的費用之外,還要自己挑選範圍去答出一頁題目,也被文人們戲稱小科考。越是這樣卡的緊,京城中的人越是趨之若鹜的想要擠進去。
那個大字不識一個的祁清然就等着出醜吧。
“郡主殿下,岚掌櫃已在頂樓恭候,望您賞臉前往。”從臨淵樓裡迎出來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輕柔的嗓音打斷了紀菀妙準備放眼嘲笑的念頭。
這怎麼可能?臨淵樓的二掌櫃親自邀請祁清然,而那個風頭無兩的岚掌櫃等着她賞臉過去,紀菀妙驚訝于這難以置信的一幕。她嫉妒的目光刺向祁清然,自臨淵樓建立開始,還未聽說有人享受過這般殊榮。
眼睜睜的看着被領入臨淵樓的祁清然,紀菀妙下意識的就要跟着進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但卻被門口的小厮攔住,“不好意思,您的會員已經注銷了,不能進入。”
“怎麼可能?我......”
“我們的京城才女真是貴人多忘事,您因為有事耽擱了兩個多月沒來臨淵樓,那會員自然就沒了。”看熱鬧的貴女中一直和她對着幹的何家大小姐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笑着捅了紀菀妙的肺管子。
何語薇家父是左丞相何修遠,論家世權勢一點也不怕紀菀妙。怕被殃及池魚的貴女世子們忙都進了臨淵樓,何語薇繼續出言嘲諷道:“兩個月多沒出門,紀二小姐可能不知道,臨淵樓的岚掌櫃是教導祁郡主詩詞的夫子,人家親厚的關系自然可以随意進出了。”
氣急敗壞的紀菀妙卻無話可反駁,含恨轉身離開時卻又聽到何語薇輕飄飄的一句,“而且三皇子的詩會也不是什麼東西都能來的。”氣紅了眼的紀菀妙的當即就要和何語薇理論,對方卻是理也不理的進了臨淵樓。
紀菀妙一個嫡出的大小姐被教導的這樣眼皮子淺,别人唆使幾句就總去找一個郡主的麻煩。自以為家世超群便總帶着一股子看不起人的傲氣,不知道背地裡得罪了多少人。比起祁郡主那種明面上的驕縱,紀菀妙踩地捧高的性格更是緻命,也怪不得紀家庶出會占了上風。
而事件起因的祁清然早已由人領着進了臨淵樓,全然不知道身後引發的一場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