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銀蹬了一下車子,車子就行駛出好遠。
新款飛鲸輕便又更加好騎,陸之銀很滿意。
安然第十三次轉彎。
安然這是要去哪兒啊?再跟下去,他就像變态尾随犯了。
陸之銀受不了了,在第十四個拐角快速蹬了幾下車,很快出現在安然身邊與她并駕。
“早啊。”
冷不丁身邊出現時不時想起來的身影,安然險些沒穩住摔倒。
安然的車把歪了一下,陸之銀伸手扶住。
他今天穿了一件無袖運動上衣,運動線條完美的胳膊有力地把着安然的車把。
兩人在路邊停下,安然恍惚之間道了“早安”。
“幹什麼去?”
“你怎麼在這裡?”
異口同聲。
陸之銀笑道:“我看了你的資料,擅自到了你的樓下,希望你不要介意。我有事情想拜托你。”
安然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他父母的事情。
豪門恩怨這種事本來應該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可安然死過一次後,心底裡有了反叛心理。
她對待現在的生活有玩遊戲的感覺。得失榮辱已經不重要。
能和陸之銀多接觸,幫他這個忙,也挺好玩的。
“可不可以幫我在微信上應付我的父母?我會給你額外薪資。”
安然握着背帶:“不用給我錢,和叔叔阿姨聊聊天而已,很簡單,我幫你。你給我的工作機會我還沒有報答你呢。”
陸之銀在陽光下笑了:“你人真好。不枉費我一大早就等在你樓下,猶豫了兩個小時,不知道怎麼跟你開口。”
陸之銀把車和安然的車調換,把最新款飛鲸的車把塞進安然手裡。
指尖抓起安然的手背,兩人接觸的皮膚泛起一層電流。
“這是我的第一份謝禮。”
安然心情複雜,激動又害怕。她已經收了陸之銀一部手機,正打算用年終獎還錢,可不能再收一部車子了!
安然把車子歪給他:“真不用謝!”
陸之銀卻自顧自掏出手機掃安然微信。
陸之銀加她的賬号不是昨天莫蔚投影PPT時和陸之銀交流的微信号。
她有陸之銀的私人号了!
安然心情雀躍,忘了塞回車子。
陸之銀的私人号碼頭像是日出圖片,微信名是一個高冷的頓号。
陸之銀用一根手指摁下安然的手機,探過頭來,看了一眼:“開挂就是不靠譜,我好端端的表情變成了頓号。”
他把手機亮給安然看,微信名字是一個鍵盤打不出來的銀色摩托車圖案。
安然忍不住笑了。
“你笑起來很好看。”
安然被吓得收起笑容。
她有沒有笑得很可怕呀?有沒有笑得不是最好看的角度?
陸之銀灑脫坦蕩:“所以,以後要多笑。”
安然心中一松,任何焦慮都被陸之銀這句話打散。
“叮咚,叮咚。”
微信推送過來兩張名片。
陸之銀把手機收回口袋,兩手合掌拜了幾下:“麻煩安然小姐主動加我父母,我爸不用理,給我媽發一條問候信息就行。謝謝謝謝。”
他一邊小幅度鞠躬一邊說話,安然覺得好玩:“知道了,我回家就加,現在要去忙。”
陸之銀停下拜拜拜,看這條一眼望不到邊的路:“還沒問你騎這麼長時間車是去幹嘛?要出去玩?能帶我一個不?”
安然卡殼了,眼神躲閃。
陸之銀:“是我冒犯了。”
看到陸之銀後退一步,安然心下一空。
她不想再因為這些破事把自己逼得内耗了。
這個時候她要是不把真心話和陸之銀說出來,今天晚上她會因為回想這個場景而腦袋發緊、半夜睡不着。
她擡眸笑意盈盈的:“我去參加一個心理醫生組織的交流會。”
陸之銀絲毫不意外:“就應該這樣。我真為你開心,我那天晚上說的話不錯吧?”
“嗯嗯。”安然點頭。
“有空聯系。”陸之銀跨上車,伸出手:“從今天起我們就是朋友了。”
安然愣着。
陸之銀笑起來:“覺得我太麻煩你,不想和我做朋友?”
安然立刻搖頭:“當然不是。”她趕緊回握了他的手。溫熱的觸感令她心跳加速。
陸之銀騎着安然的粉藍色飛鲸遠去。
手心裡的新款淡粉色飛鲸在陽光下閃爍着細碎的微光。
安然低頭扣了扣塗層,沒變化,看來是緊附在塗層材料中的細閃,不是單獨一層撲上去的。
安然一眼認出這不是目前市面上能買到的七十八款飛鲸中的樣式,以她對飛鲸這個品牌的了解判斷,這輛車定價最起碼要比陸之銀騎走她的那輛粉藍色飛鲸再貴五千塊左右。
安然對飛鲸是真的喜愛。
她在陽光和樹蔭下找了一個好位置,把這輛新車穩穩放好,走遠兩步,在不同的角度拍了好幾張照片。
美滋滋地騎着新款飛鲸去了分享會現場。
她隻來過一次,覺得沒意思。
分享心得的大多數患者都因為一些瑣事兒生的病,父母逼迫學習太緊、談戀愛遇到渣男等。對受到過重大摧殘的患者根本不适用。
今天做分享的果然還是這些人。
分享中途,闫醫生做了鋪墊,似乎下半場有大人物要來。
闫醫生舉辦的分享會經常在市外舉辦,資金方面有公益組織支持,經常有公益人士來到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