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又一輛車停下,傳來徐助理的聲音:“林小姐,陸總讓我們安排了車送你和孩子回去。今天太冷了,都是主辦方辦事不力。”
今天實在是冷,林無可帶着糯糯上了車。
“明天九點,簽協議。别放鴿子。”徐助理一邊開車一邊說。
“好,謝謝您。”
回到家,林無可把簽協議的喜訊發進工作群。
群裡瞬間炸開了。
下面一排齊刷刷的,老闆威武V587。
員工1:林總,我好崇拜你啊,請收下我的膝蓋~#附帶閃閃發光下跪表情#
員工2:請接受我最誠摯的愛,膜拜大佬!
林無可豪氣地發了個大紅包,順便@所有人:“無關人等,自行退散哈!”
那人還沒回過神,趙珊手速飛快,就把那人踢出去了。
下一秒,她被拉進一個新群,“初心盒戰略大計小組”。
群主是徐助,成員列表裡,陸璟棟的頭像赫然在列。
緊接着,屏幕被一個巨額紅包刷屏。
是陸璟棟發的。
這時,林母的消息彈出來,尖酸刻薄:又帶糯糯出去抛頭露面?讓你跟裴堯複合你不聽。看人家創業當老闆,你也想?異想天開!
林無可手指翻飛:我拿到融資了。
母親的電話很快打了過來,她語氣裡全是,不可能,這不可能!
林無可聽了兩句,直接挂斷。
林無可雲淡風輕地解釋兩句,果斷挂了電話。心情這麼好,不想浪費口舌!
第2章簽協議
第二天,京市的風出奇的溫柔。
一輛低調的黑色輝騰停在林無可家樓下。
徐助打來電話,語氣專業高效:“林小姐,陸總臨時改了地點,請您和糯糯上車,我送你們過去。”
林無可有些意外,但沒多問。
她給糯糯穿上最體面的小西裝,自己則選了件米色針織長裙,外面是同色風衣,長發用一枚大溪地黑珍珠發卡别在耳後。
她以為會是某個頂級會所,或是陸氏集團總部那棟能俯瞰全城的摩天大樓。
然而,車最終停在了國家博物館的側門。
“今天周一,閉館日。”徐助為她拉開車門,做了個“請”的手勢,“陸總在裡面等您。”
林無可牽着糯糯,心頭掠過難以言喻的震撼。
高跟鞋踩在寂靜的石階上,發出清脆的回響。
往日裡人潮湧動的巨大場館,此刻隻為她和糯糯敞開大門。
陽光透過穹頂的玻璃斜斜灑下,在光滑如鏡的大理石地面上投下光影,空氣裡彌漫着曆史的沉靜氣息。
每一步,都像踩在無形的權勢與财富之上。
陸璟棟就站在那幅著名的《溪山雨意圖》長卷前。
他沒穿昨天那身深色西裝,而是一套更顯松弛的灰色格紋定制西服,身形挺拔如松。
“這幅畫,是不是挺面熟?”他看着畫開口,打破了這極緻的安靜。
林無可心頭一跳,她想到了爺爺的京郊度假村。林家是老牌酒店家族,爺爺最喜歡的住在京郊的度假村,而她當年有糯糯,就在那裡。
“是啊,美術課的課本見過。”林無可不動聲色地說。
“第一次在博物館裡簽融資協議?”他側臉看她。
林無可感覺自己那點小緊張快要藏不住了,她幹脆綻開一個明豔的笑容,牽着糯糯走過去:“是啊。陸總,您的安排,驚到了我。”
“家裡捐了幾件東西,我送過來的,不方便去公司。來一趟,麻煩你了。”他領着她穿過空無一人的主展廳,走進一間用作貴賓接待的偏廳。
廳内早已備好了簽約所需的一切,甚至還有糯糯最喜歡的進口牛奶和黃油巧克力餅幹。
“不麻煩,在這逛逛也挺好的。”她在主桌前坐了下來,糯糯就在旁邊的沙發那兒玩。
他走到她斜對面坐下,語氣松弛:“那現在,這份協議拿到手了,應該對你的經濟狀況有所緩解。”
林無可點頭。何止緩解。房租、學費、那些半夜發燒自己硬扛的日子,好像都可以翻篇了。
窗戶開着條縫,風灌進來,吹得紙張嘩嘩響。
她咬着筆帽,一頁一頁看得仔細。直到最後一頁的補充協議。
她的筆尖停在空中。
“讓我給您當兼職生活助理?”她擡頭,眼神裡全是問号。
陸璟棟像是早就料到她會問,修長的手指随意地搭在桌面上,指尖在桌上輕輕敲了一下。
“我說過,五年回本,太慢。”
她沒說話,等着下文。
“陪我出席一些場合。順便,照顧我。”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像一頭優雅的獵豹,終于露出了利爪,“很合理,不是嗎?”
“照顧哪方面?”她聲音放得很低,像在試探危險的邊界。
“你覺得呢?”他反問。
男女那些事,林無可又不是不懂。但她很會裝傻。
她笑了:“像照顧糯糯那樣?”
空氣在慢慢升溫。
“當然不。”他站起來,繞過桌子,走到她身後。
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林無可渾身一僵。
他彎下腰,氣息落在她耳畔,聲音壓得更低,像情人間的呢喃,唇仿佛一朵誘人的紅色曼陀羅:“不熟練,我可以教。”
三年半前,一個雨下得沒完沒了的潮濕夜晚,他在京郊度假村,遇到過一個渾身濕透的漂亮女大學生。
後來,他常去那個度假村。
今天看到糯糯那張臉,再看到她這張臉,他怎麼可能不起疑。
此刻,他甚至能回憶起雨水從她發梢滴落,滑過脖頸的樣子。那時候像顆青蘋果。
現在,熟透了。
“可是,我學得慢呢。”林無可沒躲,她能感覺到他掌心的溫度,隔着一層布料,燙得她心尖發顫。
多久沒有男人離她這麼近了。
“我不介意教得久一點。”他笑了,指尖順着她的肩膀往下滑,停在了她的肩胛骨上。
那晚,燈光很暗,他還記得她的蝴蝶骨有多美。若非場合不對,他倒真想立刻看到。
她盯着桌上的協議,沒動。
“簽吧。”他的聲音像一道命令,又像一聲像殺人的妖藤,纏上來,慢慢勒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