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奮産生的多巴胺讓晏南舟有些失眠了,他打開手機看着壁紙上的少年,手機靠在眉間輕輕笑:“你會記得我的對吧。”
失眠的下場就是第二天起不來床,晏南遲叫了好久才把弟弟叫起來,看着困頓的弟弟,晏南遲的臉色一下就不好了,他嚴肅地問道:“晏南舟,你昨晚幾點睡的?”
嚴肅地語氣讓晏南舟整個人一個激靈,心虛地擡頭有些結巴的回答:“就……就是……時差……沒……調整好……”
“行了行了,再有下次看我揍不揍你。”晏南遲說道。
“好~知道了。”
這些天晏南遲帶着弟弟熟悉着周邊的環境,隻不過弟弟這些天老是窩在房間裡也不出門,不知道在弄什麼。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晏南舟拉開一條門縫,問道:“怎麼了哥?”
“小年哥說晚上一起吃個飯,你收拾收拾,咱們出門?”晏南遲說道,征求着弟弟的意見:“你今天想出門嗎?”
晏南舟驚訝的直接拉開了房門:“好啊!走啊!”
晏南遲被弟弟突然的熱情給打的有些懵,餘光透過弟弟的肩膀定格在不遠處的畫架上,欲要張口卻又什麼也沒說。
最後隻是笑着說道:“那你收拾收拾,我在外面等你。”
“好!”
等晏南舟收拾好出來:“哥,我好了。”可是他卻看見晏南遲微微皺着眉打着電話。
“好,我知道了,那今天就算了吧,我們也過去幫忙吧。”晏南遲挂斷電話就看見弟弟站在身後,舒展了眉頭笑着:“收拾好了就走吧。”
他并沒有放棄原本的行程,隻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晏南舟拿過哥哥手中的外套穿好,走出門,還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哥,是出什麼事了嗎?我看你剛剛那麼嚴肅。”他看出了哥哥的心思。
晏南遲鎖好門,歎了口氣:“小年哥和我打電話說,笙笙和霈臣吵架了,現在不知道去哪了。”
“啊?那打電話呢?”晏南舟有些擔心,問道。
晏南遲搖了搖頭,一邊拿手機聯系一邊和弟弟說道:“我們先過去吧,說不定還能幫上點忙。”
一路上,晏南舟都有些心不在焉,晏南遲也在嘗試聯系鹿君笙,也在了解兩人到底是什麼情況。
晏南舟一言不發的在一旁聽着,他死死地抓緊衣角。
他其實明白的,他不應該多管閑事,他隻不過是鹿君笙和姚霈臣感情中的無關緊要的第三人。
可是心動是藏不住的,聽見喜歡之人的消息,還是會下意識的關心。
滴答——
灰蒙蒙的天空開始下起了小雨,提前帶傘出門是一個很明智的決定。
手機突然響起,晏南遲驚呼:“呀!”
“怎麼了?”晏南舟一下回過神來。
“你今天的藥吃了沒?”晏南遲問道,見弟弟沒有回答晏南遲自顧自地說道:“我就說我忘了啥,你等着我去附近買瓶水。”說着就跑走了,徒留晏南舟一個人留在原地。
不遠處的聲音引過了晏南舟的視線,他回頭看去,隻見一個身影就那麼站在雨中,他一眼便認出了那個影子。
他的心髒隐隐約約的有些難受,回國前被囑咐不要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可是面對眼前的一幕依舊會難受。
他絕對不會認錯的,那是鹿君笙,是他放在心上的人。
是,他見過鹿君笙,也認識鹿君笙。
甚至他喜歡的人就是鹿君笙。
至于晏南舟是什麼時候喜歡上鹿君笙的?
那是他出國後的一個中秋節,他因為心髒問題,被晏南遲安排出國治療,所以他退出了樂隊,也離開了故鄉。
晏南舟是早産兒,從小便心髒有問題,不能劇烈的運動,不能随心所欲的玩樂。
可是也是因為如此,晏南舟卻愛上了音樂,愛上了樂器。
後來,父母在破碎的感情下最終還是走到了離婚的地步,母親有更高的追求放棄了孩子的撫養,在兄弟倆最需要母親的年紀毅然決然的出了國。
後來爸爸也離開時,晏南舟的生活裡便隻剩下哥哥,他知道哥哥為什麼大學會選擇醫學院,可是他也知道哥哥比自己更愛音樂,所以在畢業的那年晏南舟當了一個叛逆的孩子,祈求哥哥和自己一起組建樂隊。
那時,也是他第一次見到鹿君笙。
迎新晚會上,一個帥氣的學長在舞台的燈光下帥氣的敲打着架子鼓,激昂的節奏好像有着無限的生命活力。
“看什麼呢?”喬泗淮在他眼前晃了晃。
晏南舟回過神來:“沒事啊,怎麼?結束了?”
“是啊,要不要先回去?你哥顧及也快結束了。”喬泗淮說道。
“走吧。”
第一面不過匆匆,晏南舟的記憶也隻是那段躍動的鼓樂和一位穿着白衣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