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什麼又得不到,說了也沒用。”
容傾想抽他,“你提出合理的要求,我跟遊行自然會答應你。”
容決:“什麼時候結婚,我幫忙找人充場子啊……”
容傾:“…………”
遊行太陽穴一跳一跳。
這不是讨債的,這是什麼?!
容決問容傾:“怎麼,你不想娶嗎?”
“不會吧,”容決冷哼,“果然跟姨姨說的一樣,沒人祝福你們。”
容傾:“真是平等地被掃射,你想惹我生氣,還差得遠了一些。”
“我能夠容忍遊行,我不會忍你。”容傾微微笑,“看樣子,你在洛城玩得很開心啊。”
“沒有受過别人欺負,”容傾看向遊行,對容決說:“不如你問問他,我求婚了,他為什麼不願意跟我辦婚禮呢?總說自己沒娘家人……”
遊行:“你把我架火上烤呢?沒門,我才不嫁你。”
“這可是你說的。”容傾語氣淡淡,“剛好你休假也要結束了,該去上班了。”
遊行好煩容傾幹涉自己。
這小心眼的男人,自己就從沒跳出過他的掌心。
“那我娶你啊。”
“我又不是沒錢,娶你娶不成嗎?”
容傾挑眉,“哦,那我換句話,你終于要回神界了?”
“……”遊行骨子裡反骨發作,“你又套路我?”
“我可不上當,”遊行抱起胳膊,“我絕對不回神界,那破地方,是人待的嗎?”
“每天都被陰濕鬼偷窺,搞得我好像欠他錢。”遊行抱怨,“你不是個好貨。”
“……”容傾感覺這個坎過不去了。
總不能原地操他一頓,越跟這種人犟越一肚子氣。
“我懂了阿行想說的話了。”容傾笑說:“阿行不想負責。“
“白潋有很多黃金,我會讓他拿一些給你的。”容傾轉頭正視容決。
容決:“真的?你沒騙我吧?”
容傾笑了笑,“那當然沒有,你媽媽,比較脾氣硬。”
容決:“管他的,白潋呢?”
容傾說:“白潋在湛海,你要去嗎?”
容決:“那肯定啊,我肯定回湛海找白潋啊。”
遊行的聲音死一般寂靜,說:“那你去湛海把能證明盛今諾罪證的院長給帶回來,我給你兩天時間。”
容決:“…………”
他悚然一驚,“你倆個把我當驢用呢?我妹妹都還沒醒呢,我怎麼去湛海呀?”
遊行:“本來不想救人的,勉強答應你。”
“你——”容決氣瘋,心情跟被關了半個月的狼狗樣,“我咬死你!”
遊行覺得容決比容千好玩多了,命令他:“你去,還是不去?”
“不然,我跟胡嫚珊說,讓他把你交給我,”遊行說:“在湛海,我不可能讓你閑着,要麼你打赢我,要麼我送你去極北深淵。”
容決心情上上下下,問容傾:“你就不能治一治他嗎?”
容傾聳肩:“誰叫你惹他生氣?”
容決胸膛起伏,發誓道:“我一定會比你強,我才不是什麼都不如你。”
“老頭總說我缺血性,我算是知道了。”
“……”容決道:“你這叫瞧不起人!”
“我瞧不起的人多了去了,”遊行說:“惡魔就是惡魔,本性不變。”
“我不是,我不在地獄城長大,我不會成為莉莉絲那樣的人。”容決說:“我會尊重所有對我好的人,但我也不原諒,所有對我不好的人。”
“你那麼讨厭我,怎麼不當真燒死我呢?”容決直截了當,問遊行自己最想問的問題:“你有了我,當時你也有弄死我的機會,為什麼不殺我?”
“明明殺掉我,”容決問不下去:“你殺了我的,是不是?”
遊行心力交瘁,“那是因為,你有你的羁絆。”
“容傾可是治愈系天使,”遊行補充說:“你弟弟是天使,他保護你,而已。”
“我殺了,沒殺成功。”
“隻能留下來了。”
容決看向容傾,哦了聲,“那謝謝你了。”
容傾:“沒有事,我應該做的。”
容決感歎,“難怪亞瑟王說,神界唯一值得信任的人,隻有你。”
“或許,能拯救湛海冰封的人,也隻有你。”
“不論容傾去到哪裡,隻要他來了,總會是安心的。”
容傾咬緊牙,“謝謝誇獎,現在不是了。”
“我不是大天使長了,我也不是神界中人,過去的,都過去了。”
本該無人記挂他,怎麼還會有人惦念他的好,還記着,他是守護者。
容決反駁他:“可我相信啊,我一直都認為,能夠讓母親念念不忘的男人,一定是個英雄吧。”
容傾心中像是被打開了一個開關。
有人用錘子,嘭的一聲把他鎖好的鐵籠子給砸破了。
遊行用惆怅的口氣說:“沒錯,這一點,從來都沒錯。”
“容傾,頂天立地。”
“隻可惜,沒有人容得下正直善良的人。”遊行看了下容傾,“所以,你想嗎?”
“我隻問你,如果你想,”遊行雙手揣到兜裡,“我很願意幫助你。”
“可你,從來不會對我說這些話,”遊行低頭,踩了下雪,“我們之間,真的有很多問題。”
容傾:“回去再說吧。”
遊行:“好。”
容決目送遊行容傾離開。
他走時,擡頭望了望遠方的燈塔。
那麼一瞬間,他感覺跟自己父母的心近了很多。
盡管他們不愛他,可是,盡量了吧。
容決笑着離開,糯米團子容千臉紅撲撲地揪他銀發,說:“容決,你怎麼這麼能幹?”
容決伸出自己的手指戳了戳容千的臉,開玩笑:“我帶刺。”
容千:“你講冷笑話?”
容決:“算是吧。”
兩個人絮叨絮叨,走了一路。
少年的身影沒入暗色的隧道裡,容傾遊行目送容決容千離開。
過了會兒,容傾從後往前将自己的下巴壓到遊行肩膀,問說:“放心了嗎?”
遊行若有所思,“其實……他輪廓跟你很像……”
“我最舍不得對你動手,隻是為什麼,神界要如此糟蹋一個忠心的人呢?”
“很慶幸,他沒死。”
容傾手圈住他的腰,低低地嗯了聲,“大概,是因為嫉妒,而我軟弱吧。”
“我是個沒真心朋友的人。”
容傾親了下遊行的脖子,說:“你很溫柔。”
遊行無奈笑,答他:“回去吧。”
容傾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他看到遊行耳根子紅了!
容傾想了想,自己是不是也該去面對過去的傷痛呢??
逃避不是解決一切的辦法。
他能不能,向神許願,而神明,實現他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