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鍊化作光刃,切割着古老曲魂殘片的幹擾波,他的眼睛布滿血絲,卻死死盯着屏幕:“不能讓雪姐的意志,毀在這些殘片手裡……” 終端屏幕上,秦逸雪的傳承因子,在幹擾波中頑強閃爍,像永不熄滅的火種。
秦逸開始獨自踏上“尋魂之旅”。他背着琴譜,走過妹妹秦逸雪生前去過的每一個地方,收集那些被遺忘的曲魂記憶。
在偏遠的古鎮,他找到秦逸雪曾教過孩子彈琴的舊學堂,斑駁的琴房裡,孩子們用樹枝在地上畫着秦逸雪教過的琴譜,看見秦逸,怯生生地圍上來:“大哥哥,你是雪姐姐的朋友嗎?她還會來教我們彈琴嗎?”
秦逸蹲下,摸摸孩子的頭,琴譜裡秦逸雪的殘魂微光閃爍,似在回應孩子們的期待。
程硯則把自己與外界隔絕,在數據中心搭建起“曲魂防火牆”。
他将傳承意志矩陣,與歸墟母池的多元法則深度綁定,用秦逸雪的純淨曲魂殘片,作為防火牆的核心密碼。
每一次代碼編譯,每一次法則适配,他都能感覺到,秦逸雪的意志在矩陣裡蘇醒,可這份蘇醒,卻因與秦逸的理念分歧,顯得格外沉重。
唐小弦在這兩條孤獨的路上,努力維系着微弱的聯系。
她把古鎮孩子們對秦逸雪的思念,錄成琴音片段,傳給程硯;又将程硯矩陣裡秦逸雪傳承因子的新變化,轉述給秦逸。
可兩人的回應,一個沉默,一個忙碌,讓唐小弦的努力,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濺不起多少水花。
虛态琴的純淨微粒,在這樣的孤獨裡,慢慢黯淡,直到有一天,琴身突然發出尖銳的嗡鳴—— 虛态琴殘片,因承載太多矛盾的情緒與曲魂波動,瀕臨破碎。
秦逸的尋魂之旅,在靠近歸墟母池的一處荒原遭遇意外。
一群受古老曲魂殘片影響的“守舊傳承者”,設伏攔住了他的去路。“你要安葬雪姐,就是要讓傳承意志軟弱!”
為首的傳承者,琴譜裡散發着晦澀的舊法則光芒,琴音如鎖鍊,捆住秦逸的手腳。秦逸曲魂燃燒,琴譜衆魂紋與對方的舊法則激烈碰撞,荒原上,新傳承與舊守舊的曲魂之戰,瞬間爆發。
程硯的數據中心,因虛态琴殘片瀕臨破碎,引發了曲魂共振危機。矩陣裡的傳承因子,像失去約束的野馬,在歸墟與現實間瘋狂穿梭,全球共鳴網的玩家曲魂,出現集體紊亂—— 有人琴音失控,陷入瘋狂的污染曲魂模式;有人曲魂被強制篡改,傳承意志被替換成古老殘片的舊法則。
程硯嘶吼着調動所有規則鍊,試圖重新錨定傳承因子,可終端屏幕上,秦逸雪的傳承因子,卻在混亂中與古老殘片的因子詭異融合,化作一道混沌的光
唐小弦抱着破碎的虛态琴,在琴坊與數據中心間狂奔,琴身的純淨微粒灑了一路,像她止不住的眼淚。
她終于明白,秦逸和程硯的分歧,早已不是個人理念的事,而是關乎整個傳承體系的新與舊、溫情與使命的對決,而這場對決,因兩人的固執,正将所有傳承者拖入深淵。
荒原上,秦逸掙脫守舊傳承者的鎖鍊,琴譜焚魂餘燼熊熊燃燒。
“傳承不是你們守舊的借口!” 他的琴音化作火焰,将舊法則的鎖鍊燒得通紅。
可守舊傳承者們像瘋了般,用古老曲魂殘片的力量,不斷沖擊秦逸的防線,秦逸雪的殘魂微光,在這樣的消耗中,逐漸黯淡,琴譜衆魂紋也開始出現裂紋。
數據中心裡,程硯看着終端屏幕上混沌融合的傳承因子,曲魂幾乎透支。
他調動自己作為“規則鍊核心” 的曲魂,與混沌因子碰撞,想将秦逸雪的傳承因子剝離出來。可古老殘片的舊法則,像粘人的沼澤,越掙紮,陷得越深,程硯的曲魂,開始被舊法則腐蝕,終端界面裡,他的身影逐漸變得晦澀,仿佛要被拖入歸墟的舊秩序深淵。
唐小弦趕到荒原時,秦逸已渾身是傷,琴譜裂紋裡滲出的血,染紅了衣襟。她又馬不停蹄沖向數據中心,虛态琴殘片在懷裡發出最後一絲微光,指引她找到陷入絕境的程硯。
可當她試圖同時救援兩人,卻發現自己的力量,在這兩股龐大的曲魂沖突前,渺小得可笑。
秦逸在荒原的曲魂之戰,漸漸力竭。守舊傳承者的琴音,像毒刺,紮進他的曲魂,秦逸雪的殘魂微光,終于支撐不住,化作點點熒光,消散在琴譜裂紋裡。
“不…… 妹妹!” 秦逸絕望嘶吼,琴譜重重砸在地上,衆魂紋的光芒徹底熄滅,他的曲魂,也因信念崩塌,陷入黑暗。
程硯在數據中心,被舊法則腐蝕得隻剩半縷曲魂。
混沌融合的傳承因子,即将完全吞噬秦逸雪的純淨意志,歸墟與現實的曲魂共鳴網,開始出現大面積崩潰。
程硯看着終端上秦逸雪傳承因子最後的掙紮,淚水混着曲魂血,滴在鍵盤上:“雪姐,我…… 沒能守住你的意志……” 他的曲魂,緩緩消散在規則鍊的代碼光海裡。
唐小弦抱着破碎的虛态琴,看着秦逸陷入黑暗的身影,又望着程硯消散的曲魂光海,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虛态琴殘片的純淨微粒,在這一刻,竟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這些光芒,彙聚成秦逸雪的虛影—— 她的曲魂,因唐小弦的執念與傳承者們的集體曲魂波動,短暫回歸。
“你們都忘了,傳承的光,本就該包容所有……” 秦逸雪的虛影琴音響起,荒原上的守舊傳承者、數據中心的混沌因子、秦逸與程硯的曲魂黑暗,都在這琴音裡,出現了短暫的停滞。
可虛影太過微弱,琴音剛起,便如風中殘燭,搖曳欲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