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多年前沉露參加一場主演見面會,離松江很近,江沅恰好在附近的高爾夫球場接待客戶。
沉露穿着J家的高跟鞋,不方便去球場,本沒有見面的打算,但想到活動結束的早回去也是一個人無所事事,便悄悄換了身運動裝去了球場。
球場坐落在起伏的丘陵之間,翠綠如翡翠。發球台四周栽種着北美本特草,修剪至5毫米的草毯泛着絲絨般的光澤。
球道外側則保留的原生灌木叢中,野兔倏忽竄過,在草地上留下一串細碎的足迹。
去了才知道,除了江沅,他的好友王嘉誠也在。王嘉誠一身腱子肉,學的一套繡花功夫,中看不中用,打了一刻鐘就嚷着要休息,隻留下江沅和那個難搞定的日本客戶。
沉露也不怎麼會打,她也沒有驚動江沅,悄無聲息走到王嘉誠身邊站着。
沉露心裡有了數,王嘉誠這種專攻吃喝玩樂的二世祖也來了,看來江沅這次是踢到鐵闆客戶了。
王嘉誠喝着電解質水,看見沉露來了也不起身,笑嘻嘻抖着腿,一遍哼着小曲:“I’m about to lose my mind,you’ve been gone for so long……”
遠處江沅還帶着一個穿白色運動套裙的女人,身材高挑,隔着太遠,沉露隻能看到對方梳着高高的馬尾辮。
王嘉誠“嘿嘿”一笑,屁股往旁邊挪了幾寸,說道:“嫂子你可别誤會,那妞兒是叫來陪客戶打球的,好像是全國主持人大賽選出來的冠軍,還是人大大四的學生。這個日本客戶可真難搞,在這裡待了一個星期了,一闆一眼的死樣子讓江沅都頭大。”
沉露眯起眼看着遠方身材袖珍的男人,動作還算标準,正摟着女大學生教她發力,江沅站在一旁時不時也回頭與兩人交談。
“是吧,他們所謂的工匠精神嘛——幹什麼事情都很認真喽。還要打多久?”沉露接話,她也不打球,但既然來了,裝備還是很齊全,球帽也帶了一頂。
王嘉誠搖搖頭:“那誰知道?江沅現在是一肚子火無處發,我們在這耗了一個多小時了,小日本軟硬不吃,一談到簽合同,他就轉移話題,江沅也不快活他,你看,小日本明明想和女學生獨處,他偏偏站在那惡心他。”
“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王嘉誠說:“日本名實通芯片株式會社的社長,你别看是個社長,黑白兩道都給面子,日本的女明星想要在圈裡混下去,都得來拜見這位幹爹呢。”
但江沅最終也沒惡心他多久,轉身朝沉露他們走來。
一手将球杆交給球童,一面揮揮手讓他避開。“你怎麼來了?”江沅問道。
沉露指着遠處,笑着說:“來查崗。”
練習果嶺區,女學生正與自己的球杆較勁。沒有江沅在一旁礙事,高橋的眼睛都快鑽到她運動衫裡去了。
終于那小白球飛躍水塘,濺起的水花驚散了正在飲水的白鹭。
江沅知道她是開玩笑,也不過多解釋:“既然來了,要不要我教你?”
沉露說:“行啊。”
王嘉誠就這麼看着江沅教沉露揮杆,遠處的小日本摸着女大學生的手。
“一頂要用上半身帶動下半身,上半身主動旋轉,下半身要處于被動的狀态……以左腿為軸心旋轉髋部……保持旋轉,對了做一個漂亮的收尾……”江沅用心教着,沉露也學得很快,很快就有模有樣的。
王嘉誠腹诽着:“難怪都喜歡帶女孩來打高爾夫,這麼摟着抱着貼這麼近,女孩能不上鈎嘛。”
他最喜歡的運動是足球,踢完比賽的運動員,滿身臭烘烘的汗味,女孩子不嫌棄就不錯了。
沒過一會,那客戶摟着女孩過來了,走近的時候沉露才知道為何要邀這女孩作陪,她梳着清爽的馬尾辮,長相幹淨,神似日本女星廣末涼子,像一瓶清爽的橘子汽水。
而那位日本客戶見到沉露,似乎被這樣的美貌震到,後退了一步,用日語誇張喊着:“美人様、本當に美人様ですね。”
沉露并不懂日語,旁邊的女孩乖巧翻譯道:“高橋先生誇您是個大美人。”
“Mr. Jiang, I didn't know you had such a beauty by your side. In Japan, only those from the Showa era could rival her.”高橋見沉露并不懂日語,又切換了英語。
王嘉誠嗤笑一聲,對着沉露耳邊說:“切……搞笑……要麼說他會裝呢,這孫子曾經在中國待了8年,漢語好着呢,就是不肯說。”
沉露露出得體的微笑,并不用英語回複他:“高橋先生,您好,歡迎來到中國。”
高橋瞬間對陪自己打球的女學生沒有了興趣,用日語讓她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