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編恍然大悟,拍手附和:“難怪沒搜到我這,奸夫□□怎麼會住我這經濟艙!”
薛先生咳了兩聲,這也是他今晚在船上講的第一句話:“我夫人跟個孩子似的,嘴上沒個把,她就是随口胡說的,大家聽個樂子就行。”
他久經商場,什麼事情沒見過,他能不知道對方打着找項鍊的名義找人嗎?
今晚上來了多少名人政客,富商大賈,有些還是很有社會地位的人,能敢這麼搜的,那背景能簡單嗎?
這種人的私事普通人能随意打探嗎?
所以最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不要說。
薛先生這麼說了,楊倩荷等人自然也就不好意思再問了,幾人又陷入沉默。
船兒搖搖晃晃,頗有些催眠的功效。
海面上漸漸漂起更多的救生船,乘客們所穿的救生衣上幾條熒光綠條紋在黑夜中一閃一閃的。
如果不是這場火災,這個場景是靜谧而美好的。月光灑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形成銀色的軌迹,船隻燈光點點,海風輕柔,周圍的一切都顯得如此安靜和平和。
幾個人都有了睡意。
忽然——
“你們看,這個人……他……他……他的臉……”薛夫人指了指最前面的浴袍男。
一直掩着面的男人哼哼唧唧,從鼻腔裡吐出兩個字:“沒事。”
齊思林眼尖,立刻認出了吳維新:“吳老闆,你這是怎麼回事?你的臉——你的臉怎麼了?”
原來第一排坐着的是吳維新,他一直默不作聲的縮在那兒,絲毫不引人注意,其他人還以為這男人膽太小,到現在沒緩過勁。
這聲嚷嚷,立刻吸引船上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薛夫人,掏出手機按下手電筒來,直直掃射在吳維新的臉上。
大家這才看見——吳維新的右臉一道深深的新鮮劃痕,深到翻出模糊血肉來,血淋淋的,陰森可怖。
這可是毀了容了。
“沒事,小傷。”吳維新伸手抹去滑到下巴上的鮮血,他的聲音聽起來可不像沒事兒,如同帶着地獄的冷風,配上他駭人的臉,真能夠直接去演恐怖片了。
楊倩荷這才認出來他,吳維新是挺猥瑣的,但不落魄,今天的樣子可太吓人了。
齊思林垂眸,看着他穿在身上的睡袍,故作輕快說:“吳老闆當時也在房間,在洗澡嗎?這麼早就洗漱啊。火勢大不大?你是怎麼逃出來的呢?”
吳維新又是一陣冷笑,語氣很嗆:“怎麼,我都是五十多歲的老年人了,九點多洗個澡睡覺也正常吧。”
女主編沒聽出話語裡的不高興,她認出了吳維新,又看到他臉上的傷痕,想挖點娛樂新聞,心裡癢癢的,正不知道怎麼搭話呢,就聽齊思林開口。
“吳老闆怎麼搞的,你這臉劃成這樣,是意外還是人為?我們好意關心,幹嘛這麼冷冰冰的——”
女主編想讨好吳維新,挖掘猛料,所以為他解圍:“房間一共分為A、B、C、D四個區,除了D區是船上的服務人員,就屬我們C區住的環境最差,剛才上船前有人議論,說是C區電路老化引起的火災。吳老師住在A區,從北邊的樓梯就能上樓,火燒在C區,留了充足的逃生時間——臉上這傷,大約是逃生的時候慌忙之中被什麼利器劃到了吧?”
吳維新并不搭理女主編,依然是冷笑着,他似乎是不太在意臉上的傷,陰沉沉的不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薛夫人對丈夫說:“出了這麼大的事,應該已經上熱搜了吧。老公,幸好我們沒把思思寶貝帶過來。”說完又激動地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