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就說,就說很喜歡那套别墅,這樣說就好了。”
沉露揪着身邊一盆茉莉的花骨朵,沒一會一棵雪白的花樹就變成一盆綠植。
邵姐說:“吵架了?”
沉露搖搖頭,說:“我覺得應該是分手了。”
邵姐勸了幾句,無非是沉露正在上升期根本離不開江沅雲雲,聽的沉露耳朵都起繭了。
邵姐忽然注意到那個裝着項鍊的藍色盒子,發出一聲驚喜的尖叫:“我的天,你哪裡來的,他送的?他可真是個大财神。前段時間蘇富比拍賣行剛拍的天價項鍊,你怎麼就随意給扔這了?”
“多少錢?”沉露疑惑地接過來,江沅不知道送了她多少項鍊,有些應該蠻貴重,有些圖個款式。沉露想,江沅的行李箱裡應該有個暗格,裡面是大把項鍊,遇見個漂亮女人他就散一條,再珍貴的項鍊,對他來說也是批發零售。
邵姐搖了搖手機,上面顯示了一條新聞。沉露認真看了圖片,數了數上面的數字,好多好多零。
沉露哭喪着臉說:“這大約是大财神給的分手費。”
是補償還是安慰呢。
“你的國王之心呢,他送你,你怎麼從來不帶?”
“那個項鍊一看就知道是私人藏品,我戴上了又引起别人的非議,要是牽扯出來江沅,他又該不高興了,或者江家知道了,還以為我找他要的呢,更背上一個愛慕虛榮的帽子。”項鍊的事情沉露告訴了邵華平,但是戒指的事情沒說,她怕邵姐又有什麼誤會,然後巴拉巴拉又教育她好一頓。
大概江沅也愛好送别的女人戒指?那枚戒指沉露仔細看過,是上好的鴿血紅沒錯,但是并沒有看到品牌的鋼印或者設計師的印記,大約是江沅讓秘書随便找了個什麼珠寶店加工了一下。
戒指她就更不好戴了,媒體最喜歡盯着她的手看,要是看到戒指,一定又會造謠。
“反正這些金啊玉啊珠寶的,就是些漂亮的石頭,我也沒有多喜歡,我這真的不是裝的。”沉露又說。
邵姐一副笑貧不笑娼的樣子,恨鐵不成鋼道:“我看你這個樣子真的快氣死了,你可是在娛樂圈這樣的銷金窟裡,怎麼一點銅臭味都沒有?怪不得齊思林天天說你裝,你就是很裝啊。還有啊,又不是讓你當二奶小三的,你們是正經交往,你倒好,整日裡愛答不理的樣子,江沅對你好,你是真的看不見嗎?你就是塊冰,你也總該化了吧。你若是能下點功夫和心思,江沅還不得被你吃得死死的,還會去外面找别的女人嗎?”
沉露疑惑道:“怎麼,送項鍊就是對我好嗎?”
“那你還想怎樣,你要江沅天天給你做早飯洗腳丫嗎,還是每天早安晚安寶貝睡了嗎,這些都是虛的,真金白銀才是真真的!我告訴你啊沉露,你以為有錢人都很大方嗎,你錯了,越是有錢越把錢包捂得嚴嚴實實,資本家隻想着用錢生錢。你看哪個有錢人這麼瘋狂啊?他能幾千萬幾千萬的送,能給你這麼花,說明他真的對你好。你明白不,就算你倆沒走到最後,你看這些項鍊啊房子啊,牢牢握在手裡,這才是真的。”
沉露想起剛才韓姨的電話,笑了笑,說:“我是怕呀,收了不該收的東西,動了不該動的念頭,最後賠了夫人又折兵。”
“怎麼,江家那麼有錢,還會惦記這些小錢?你太小看江沅家了,你對江沅家的實力當真一無所知。”邵姐每天都對沉露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那之後,沉露還是打了個電話給江沅,随意聊了幾句。
既然是成年之禮,随意賣掉确實令人很生氣,到時候江母以為是自己撺掇的,那麻煩可就大了,江沅可真會給自己找事情。
那邊的風聲很大,似乎還有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遠遠的還有孩子們的嬉笑打鬧,沉露故作輕快道:“别墅我很喜歡,别賣了。”
江沅輕哼一聲:“有人為難你嗎?”
江沅那麼聰明的人,他什麼都猜到了。
沉露卻後悔說出那句話,江沅怎麼會輕易把那套别墅賣掉?
真是個白癡。沉露在心裡罵自己。
“對不起。那天我喝多了。”江沅又開了口。
果然是這個說辭呐。
沉露語氣平靜說了句“沒關系”,她好像總是拿江沅沒辦法。
所以她可以裝作不知道江沅的酒量有多好。
所以她可以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
他不愛她,真好。
沉露松了一口氣。
其實夢早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