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然去片場收拾東西時,看到本尊坐在折疊椅上,大口吃着鮮切西瓜。
周然把沉露的化妝包、熱水壺、護眼罩、防風服一股腦塞進紙箱裡,片場也沒人在意他一個收拾東西的小助理,他就可以把表情擺在臉上,氣呼呼的,臉都漲圓了。
丁柳伶穿着大紅色的低胸吊帶,胸前兩窩“小兔”快要蹦出來,大波浪卷在胸前掃來掃去,看得周然一陣臉紅。
她纖細的手指撚着牙簽,把牙簽插回西瓜上,然後伸手招了招周然。
周然懂得丁柳伶的魅力,她和沉露是不一樣的,沉露美麗、優雅、清冷,迷離通透,易碎卻堅韌。丁柳伶則是個矛盾體,看臉她沉穩厚重,但凹凸有緻的身材又能夠激發所有男人的原始欲望,能夠點燃一切騷動。
周然抱着紙箱走了過去。
“你是沉露的助理?”
“是。”
“沉露怎麼沒來?”
“怎麼,合約也沒規定她要來拜見你吧。”
丁柳伶普通話說的不太好,有些口音,她輕笑:“跟這劇沒關系。前段時間我不小心把一條多寶項鍊丢在我男友的車上了,後來他把項鍊帶到了Costa号,項鍊就失蹤了,我想問問,沉露有沒有看見過?”
周然怒道:“什麼多寶項鍊,你就是拿出國寶項鍊,我們露姐都不稀得多看一眼。要找項鍊,找你男朋友去,對着我發什麼颠。”
周然氣沖沖跟沉露說這件事情時,腦子還氣得嗡嗡的。
沉露聳聳肩,說:“你們看我做什麼,我不知道。”
“那你真的要給丁柳伶作配?”邵華平問。
“公司充分尊重你的意願,但你自從拿了影後,可就再也沒有當過女二了。你若是不願意,公司絕對不勉強你。”
沉露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公司不說我也知道,這兩年影視寒冬,影後又如何,拉不到投資照樣沒戲拍。反正我也不喜歡女一的性格,演就演吧,大丈夫能屈能伸,隻要片酬不少,我都好說。”
沉露确認出演女二号。
粉絲們再鬧,這也是闆上釘釘之事。丁柳伶的粉絲一片歡呼。
【大陸的審美就是這麼單一,難怪他們喜歡沉露這一款的,用張愛玲的話說,就是一塊粉蒸肉】
【丁柳伶的粉絲簡直無知死了,張愛玲在《第一爐香》裡用粉蒸肉來形容葛薇龍的膚色白裡透紅,是在誇她】
【哪比得上你們家黑珍珠,什麼黑珍珠,我看黑木耳還差不多】
【你們有格局嗎?這種侮辱女性的詞倒是張口就來,沉露的粉絲真的很惡心】
【丁柳伶的美貌和演技,還輪不到你們置喙】
如此鬧劇,兩個正主見面也盡量減少接觸,沒得再引發一場粉絲大戰。
拍攝中途換角色,演員們要重新定妝、熟悉劇本台詞,所以拍攝進度又暫停了,所有主演都被安排在一家五星級酒店裡待命,據說住酒店超出來的預算賬單都由丁柳伶帶來的助理們一手簽了。
連着兩天,沉露都和幾個年紀相仿的演員打撲克解悶,演員們來自天南地北,撲克的玩法竟然也五花八門。後來索性不打撲克,換成麻将,如此熱熱鬧鬧又是兩天。
不過丁柳伶從來不參與他們的社交活動,而朱維一到晚上就沉醉于各大夜店,玩得不亦樂乎。
這夜沉露依舊坐在了麻将桌前,桌上其餘三個都是小配角,有意哄着沉露高興,一晚上喂了沉露許多張牌,沉露要什麼她們就打什麼,一直這樣打到淩晨2點,沉露心知肚明也不戳破。
牌友a甜甜地說:“露姐怎麼沒跟維維哥出去溜達呀。”
劇組夫妻很多,難怪這些八卦的牌友誤會。沉露知道這個小妮子終于沉不住氣想要套話了,她潇灑打出去一張“八萬”。
“這個點,也該回來了吧。”沉露佯裝看看手表,眉頭輕微皺了一下:“我不去,我喜歡跟你們搓麻将,我是嘉州人,在我們那裡,路邊随便支張桌子就能開一局了。”
三個小妮子互換了眼神,剛才那個套話的喜滋滋說:“我們也喜歡跟露姐打麻将。”
沉露伸伸懶腰,碎碎念道:“不早了,不能再打下去了,你們年輕皮膚好,我可不能再這樣堕落下去了。”
眼見着沉露要走,一個小妮子連忙攔住了沉露,說道:“哎哎哎,露姐我這手氣剛剛才好點你就要走啊,那不行,這圈說什麼也要打完。”
“是呀露姐,回去幹嘛,反正維維哥又不在,嘻嘻。”
沉露嬌嗔了幾句:“說什麼呢,他在不在跟我什麼關系。”語氣中頗有些掩人耳目的意思。
正在夜店蹦迪的朱維瘋狂打起了噴嚏。
幾個小妮子七手八腳洗起了麻将,其中一個試探着問道:“露姐,你覺得維維哥帥不帥?”
剩下兩個妮子耳朵都快豎起來了。
沉露打了個哈欠:“那肯定啊,人靠臉吃飯呢。”
“哦——”三個人集體拉長了調子,意味深長。
“不打了不打了,真的困了。”沉露擺手。
三個妮子問到了一直想問的話,當然也就不再挽留,一直把沉露送到酒店頂層的套房門口,在電梯裡碰巧遇上了剛過完夜生活的朱維。
“維維哥,露姐跟我們打麻将的時候一直在誇你帥哦。”三個小妮子說完這句話,一陣風似的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