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趕來的二鬼,沒曾想竟在這兇案現場見到了林執事。
“林執事,您沒事吧?”
二鬼緊張的上下左右看了又看,見她呆呆的搖了搖頭,才松了口氣,招呼着身後的鬼差上前查看情況。
二鬼看着似乎被吓傻的林執事,心裡歎了口氣,不知他得知的消息,在此刻當講不當講。
猶豫半響,又看了看蘭雁同樣一副呆愣的表情,二鬼扯了扯林淼的衣袖,将她拉往旁側。
林淼這才回神,帶着一絲熱切,朝二鬼開口:“二鬼,是不是有迎喜和秋濃的消息了。”
“林執事,是有她們二人的消息了,但是......”
林淼心底一沉,眼神瞬間暗淡下來。
二鬼看着她的樣子,有些難以開口。
“繼續說吧,二鬼。”她的聲線裡帶着一絲認命。
“迎喜和秋濃被提前投入了忘川,她們二人怕是兇多吉少了......”
聽着二鬼委婉的表述,林淼豈會不知他的話中之意,如果說是前幾日的她,說不定還會鬧着要去忘川救人,可是自阿婆和翹兒的事出了之後,她清楚的明白,非命定之刻入忘川,将會面臨什麼樣的境地。
前一刻還鬥志滿滿的她,此刻像洩了氣的皮球,挺直的背也在一瞬間垮了下來,如何向蘭雁開口說呢。
她目光茫然的看向愣在原地的蘭雁,臉上再一次的布滿不知所措。
......
“小晏,近期也不見你到我府上下棋了——”
一身墨藍長袍的司淮,熟門熟路的跨進晏瀾府。
“大哥,你就别打趣我了,我那三腳貓的下棋功夫,對不上兩盤便輸了個徹底。這不,這一段正苦練棋藝,等着我學成了,就到大哥府上好好殺大哥個措手不及。”
司晏不疾不徐的在棋盤上落下一子,笑意不達眼底,起身迎上:“大哥,今日怎麼有空到我府上了,可是有事?”
司淮斂下笑意,神情凝重:“還真是被你猜中了,确實有樁棘手的事,需要你幫大哥個忙。”
司晏看着他嚴肅的表情,也嚴肅了表情開口:“大哥,見外了,有何事你盡管說,力所能及之内,我定不推遲。”
“好。”
司淮定定的盯着他看了半晌,随後沖身後的小厮說道:“将昨晚的二人帶來。”
“是。”伺從一路小跑沖到門外。
司晏見到被自家侍衛擋在府外的人馬,看了自家大哥一眼,沖身後的零壹做了個手勢,零壹領令交待下去。
門外浩浩蕩蕩的隊伍擡着兩個魂玉棺放在院内。
司晏見此,不知他打的什麼算盤。
“打開棺,讓晏主過目。”
棺蓋打開,露出裡面熟悉的面容。
零壹臉色微變,這不正是晏主讓尋找的迎喜和秋濃嗎。
司晏壓下心底的震驚,目無波瀾,不解的看向自家大哥:“大哥,這是何人?”
“我想在你這安置兩個人,這是我昨晚救下的兩個殘魂,我要你護好她們二人。”
司淮緊盯着司晏的表情,試探開口:“昨晚聽說竟有人頂着我的名義,殘害這普通靈魂,還驚動了判官。事态嚴重,我定要查個清楚是誰在潑髒水,污了我的名聲倒是小事,但不能牽連我們家,你說是不是?”
“竟有此事發生!”司晏眼神晦暗。
“恐怕真有人在針對我們,自這二人在我府上,她們的魂魄越來越虛弱,怕是撐不久了。”
司淮看着棺内的二人,神色越發陰沉。
“小晏,隻有你府上的蟬經棺,或許能有挽救她們的一線生機,我還等着她們二人醒後告知我,她們到底是受何人迫害。”
司晏看着司淮氣憤不已的神色,收起眼中的思量,沉吟開口:“大哥,此二人借用我府上的蟬經棺自然是可以,但是我見她倆的狀态似乎已經是強弩之弓了,怕是蟬經棺......”
司淮順着他的視線向着魂玉棺内的二人看去,棺内的魂魄隐隐已經有了破碎的趨勢。
他不由自主的歎了一口氣,半是無奈半是希冀的對司晏說道:“我也是别無他法了,隻能寄希望于你的蟬經棺。”說着他拍了拍司晏的肩膀。
司晏轉了轉扳指,沉默的盯着司淮半晌開口:“那就試試看吧,但是保不保得下她們,我無法保證。”
司淮看出他的無奈,點了點頭表示了解:“那就先謝過了。”
“零壹,将她們二人放置到蟬經棺内,點燃經玉。”司晏掌中現出血紅的經玉一枚。
零壹見此眉間一跳,小心翼翼的接下那枚血紅的經玉,有條不紊的吩咐下去。
司淮見目的已經達到,笑意盈盈的和司晏告辭:“那這兩人我就交給你了,我現在就去查看到底是誰在潑髒水,今日就先不陪你下棋了,改日咱們兄弟倆再好好切磋切磋。”
司淮漫不經心的瞥了眼司晏身後的棋盤一眼,看着剛剛他落下的白子,将棋盤上的整個局勢大變,暗自藏下心底的思量。
“那好,大哥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