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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姐,我今晚就不吃了,在判官府那吃了太多炒貨,肚子實在撐的難受,我去院子裡練劍消消食。”語氣裡滿是對自己貪嘴的懊惱。
“你呀——去吧去吧,我待會兒煮點消食茶。”
蘭姐一臉無奈的接過她手中留給顔時的炒貨收到櫃子上,順帶好笑的瞅了瞅被雙手捂着的腹部。
蘭姐哪知道,她的肚子并不是因為貪吃而隆起,而是因為郁結。
林淼轉身回屋取下顔時為她削的木劍,腳步一刻不停的向院内沖去,一個躍步,淩厲的劍氣在地面劃出深深的痕迹。
這一方小小的天地,滿是濃厚的劍氣,林淼擰腰畫圓,單臂展直,手腕彎轉,劍尖帶起一陣狂風呼嘯而去。
算計、打壓、白死,一字一句模糊了她的雙眼。被嘲諷,被污蔑的場景和她費勁心思查案的場面在腦海裡輪番播放,她心底的怒意達到了極點。
木劍一陣嗡鳴,本就淩厲的劍招越發的充滿狠厲,劍氣所過之處一片狼藉,她不甘心!
林淼閉上雙眼,壓下眼中的複雜,怒意迅速被冷靜取代,回想自來到這冥界所發生的一切。
先是莫名其妙的身死,再是死後污名的泛濫,到判官崔钰府下的執事,這一些似乎過于順理成章。
再拿捏她的性子,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打壓她,令她越壓越勇,越壓越想肅清那些違法亂紀的商販,直到走到現在,其實不難發現,她這一路被引導的過程,可是為什麼呢,司晏是為了什麼呢?
林淼實在不明白?不明白!
她腦海中司晏嘲諷的神情、略帶擔憂的神情,不停的交叉出現,他到底是為什麼呢?為了更多的财?可是他已經是這冥樂街的掌權人了,難道這還不夠?
有誰又會嫌錢多呢?或許是自己擋了司晏的财路吧。
不解間,手中的劍氣弱了下來,劍氣同樣帶上了一抹遲疑和猶豫不定。
周圍的人都帶了一層面具來接觸她。也許,她就是天生的隻能依靠自己的命,事實上,倒也無所謂,她自己就是自己最大的底氣,在人世間也是如此。
想通了這些,林淼手中的劍招又柔和起來,淩厲的劍招逐漸變得平和堅定。
一時心境上的轉變,竟令她突破了昨日劍意上的瓶頸。
或許,她可以換個思路和方式來查清這件事情,查清身死事實和肅清經商環境并不是背道而馳的兩件事情。
下定某種決心後,她對乾翊心法和冰魄劍法的習成更加迫切,心念一動,劍勢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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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在連廊處的顔時目不轉睛的看着認真練劍的林淼,他派去盯着她的暗衛來報,林淼比跑堂早到了判官府,他猜她定是聽到了他和崔钰的對話。
地上的劍痕無一不是最好的印證。
她掩下她聽到的一切,粉飾着太平的樣子令他心疼,可是這條路隻有她能走,這壞了規矩的冥界也隻有她能正,這千千萬萬條被偷走的人生也隻有她能救。
他無論是作為司晏也好,顔時也罷,都是助她快速成長的棋子罷了。
他是算計了她,但是何嘗也不是算計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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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顔時師兄,你來了怎麼也不叫我?”林淼瞥到那抹熟悉的身形,極速的停下手中的劍招。
“剛到而已,見你在練劍,順便檢驗檢驗昨日的學習成果如何?”顔時故作嚴肅的開口。
林淼聞言卻波瀾不驚,不行那就再練,行了那就繼續。
顔時見她褪去了往日的嬉皮笑臉,決定不再逗她,語帶笑意肯定的說道:“你進步非常大,将之前所學的心法和劍意融合的很好,這樣下去,不出半月,這心法和劍式,你都能掌握了。”
“基本掌握是說我能把整套招式比劃下來對嗎?”林淼并沒有被他的誇贊迷失了自己,冷靜的問道。
“對,這樣就已經很厲害了,要想融會貫通,真正的掌握,就需要你悟了,相信你也有所體悟,如何才是真正突破了每一層境界。”
看着陷入沉思的林淼,顔時耐心引導,生怕她因為今日之事的沖擊,對修煉之事用力過猛,反而适得其反。
“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這個悟就需要靠你自己了,師兄也無法幫你,但是事急則緩的道理我想你是明白的。”
林淼心知肚明修煉之事不可操之過急,可是隻有修煉到一定境界,自己強大起來,才能使自己不受制于人,才能做成自己想做的事業。
她等不及了。
“師兄,從今日起,你每晚多給我加練一個時辰,多出費用我雙倍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