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諾在某刻甚至希望凡賽提爾能再給自己來幾拳,用□□上的疼痛來換取精神上的清醒,他感覺到一種荒誕。
凡賽提爾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她以金色的羊毛在他的皮膚上輕輕一劃,微笑着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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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賽提爾一定不是人類。
再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它就更加隐晦了,街頭巷尾的酒館裡,mafia們竊竊私語,連她的名字都不敢大聲說,隻敢在酒後露出那麼一星半點,接着被同伴捂住嘴匆匆帶走。
這句話由随處可見的笑談變為了不可說的神秘,不會有人比迪諾·加百羅涅清楚為什麼。
在此之前,經由彭格列十代目、裡世界的教父的澤田綱吉宣告:世界第一的家族、經曆了無數風雨的彭格列迎來消亡——他将帶領自己的守護者們投入凡賽提爾的麾下,成為“尤克特拉希爾的守衛者”,而家族内餘下的人們也将接受凡賽提爾的引領。
“他瘋了嗎?”
“這是愚人節的玩笑?”
“他們不該讓日本人繼承家族的!”
諸如此類的發言數不勝數,人們激烈地讨論着,認為教父被女人迷惑了心神、或認為這就是他排除異己的手段?
以及——那天彭格列究竟死了多少人?
他們所有的讨論在凡賽提爾再次一人覆滅了一個家族後戛然而止。她似乎有着奇妙的評判手段,殺死那些罪無可恕的、留下那些善心未泯的,而那些活下來的人又會轉入她的麾下,願為她驅使。
這才過去了多久?
人們像是瘋了一樣愛戴着凡賽提爾,一個個新的、真實的故事從他們口中流出,關于她是如何出現、如何為人們洗清冤屈、報仇雪恨。
迪諾偶爾會想:這是究竟是現實,還是他正處于某個現代神話故事的開場呢?
彭格列過去的同盟家族們有些聚合起來、試圖在領袖“發瘋”的時候成為新的第一。有些想要勸過去的教父迷途知返。有些也如曾經的首領一般低下了頭顱、将自己獻給了凡賽提爾。
好吧,迪諾似乎隻能選最後一個,他完全不知道凡賽提爾是如何說服的澤田綱吉、又是如何說服的reborn,在聽說彭格列那血色的一夜之後,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老師是不是也死去了。
但是他的老師顯然還活着,有空到他的房間來把槍指在他的頭上,問他的選擇。
——現在,他也是尤克特拉希爾的守衛者了。
這時候他們還不是民衆的偶像,隻是為了她奔向一個個談判桌或是戰場。
一個輝煌的未來在天秤與劍中緩緩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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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賽提爾一定不是人類。”
人們又開始這麼說。
“人類無法創造如此偉業、無法擁有如此慈愛、無法掌握如此真理,凡賽提爾一定是人間真神。”
現在的凡賽提爾已經無需再像最開始那樣提劍征戰四方了,她坐在殿堂之上,處理着國度内的事務,而屬于她的國度毫無疑問——真是這顆星球。
已經沒有了國家、人種與性别的區分,所有人都在凡賽提爾的治下,沐浴着她的輝光,隻需要遵照她的指令就可以獲得幸福,而她所在的地方,毫無疑問就是新時代的世界樹。
她支撐着世界、引領着世界、掌控着世界。
尤克特拉希爾的守衛者們會帶來那些名單上的人,由她一樁樁一件件地念誦那些罪行,在所有人的目光下進行最公義的判決。
收看這項節目是屬于凡賽提爾的神國内最受歡迎的娛樂活動,這并非說人們沒有其它娛樂,無論是物質還是精神上,現在的世界與過去相比都毫無疑問可以稱得上“最好”——所以人們才會如此愛凡賽提爾,隻需要看着她,人們就會獲得滿足。
他們是多想站在她的身後、分擔她的憂慮、為她排憂解難啊。
他們是凡賽提爾的子民、是凡賽提爾的羔羊、是凡賽提爾的信徒,他們如此堅定地相信凡賽提爾是人間之神。
迪諾·加百羅涅想:‘最開始坐在那裡,靜靜望着我微笑的究竟是誰呢?’
她是真理、是正義、是戰争。
她是殿堂裁決者、是世界大法官、是一切的标杆。
她是雪莉、是凡賽提爾。
她自然也是神。
…………………
“凡賽提爾一定不是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