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時我跟我爸賭氣,不想回去,就将所有氣都發洩在了他的身上,我就威脅他說,若是逼我回去,信不信我跳黃浦江!結果你猜他怎麼回我的?”
方琬音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他根本不怕我的吓唬,他說,我要是真跳了黃浦江,那他也跳下去,給我撈上來,他說他水性好得很!”
方琬音被喻懷嘉逗笑了,喻懷嘉也跟着她笑,那天的咖啡館内,充斥着兩個女孩的歡聲笑語。
笑累了,方琬音便問她:“那他叫什麼啊?”
喻懷嘉回:“他姓顧,叫廷璋。”
“顧廷璋……”方琬音重複了一遍。
然後,喻懷嘉用手指在她的掌心寫了一遍這兩個字,告訴方琬音是哪個ting,哪個zhang。
雖然她與顧廷璋可能沒結果了,但畢竟是她喜歡過的男人,她希望方琬音能認識他,至少知道他的名字。
“這名字還挺好聽的,玉器之名,如圭如璋。《詩經》中有雲:乃生男子,載寝之床,載衣之裳,載弄之璋。他父母肯定很愛他吧。”
她确有些意外,按照喻懷嘉所說,他一開始隻是個司機,他的父母竟然也有如此才學起了個如此雅緻的名字,實在不可思議。
不見其人,光是這個名字,都會給人一種很有氣質的感覺,名字對一個人魅力的影響真的不可小觑。
喻懷嘉倒在桌上,臉蛋通紅:“我是真心喜歡過他的,可惜,他一點都不喜歡我……”
“懷嘉,他是不是心裡有别的女人了啊,你之前說他很喜歡去百樂門?”
喻懷嘉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喜歡去百樂門見一個叫梨花的歌女,那女人豔俗得很,總是畫着大紅唇,胸足足比我大了一個size。”
“他的口味還真是不一般啊。所以啊,懷嘉,你不要不開心了,隻是你剛好不是他喜歡的那種類型而已,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
“你說得對!我可是接受過新思想的女性,才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呢,咱們不聊他了,我喝酒,你喝咖啡。”
……
方琬音的演出定在了十月初,這次的愛國文藝彙演規模不大,表演者都是一些學生,所以方琬音一開始也沒當回事,隻想着趕緊演完趕緊走人。
可是,當她閑來無事将舞台中央的紅幕布撩起來的時候,卻看到台下烏泱泱坐滿了人,她頓時心裡一緊。
她也不是第一次參加文藝彙演了,以前觀衆都不是太多,今天這是什麼情況?
她沒敢多看,抖着手将紅幕布放了下去,開始深呼吸。
她本來就不太适合表演,尤其是面對着這麼多人的時候,就會不受控制的緊張起來,還好她隻是演蝴蝶,要是真演祝英台的話,恐怕是有史以來最爛的祝英台了吧。
她轉頭就要回後台,結果迎面撞上了已經換好了戲服的孫黎菲。
說實話,她覺得孫黎菲還挺适合祝英台的,她眉宇間有一股英氣,很适合穿男裝,如果她不總是這麼針對她的話,她還是挺可愛的。
孫黎菲斜着眼睛看她,不悅道:“你在這鬼鬼祟祟做什麼?怎麼還不去換戲服?你不要以為跑龍套的就可以不尊重表演,不尊重舞台了。”
方琬音能聽出來,孫黎菲對表演當真不是一般的重視,每次如果有文藝彙演,她總是沖在最前面,還好賀敏之演不了了,冥冥之中,角色總會為自己挑選最合适的演員。
方琬音壓低了聲音說:“今天來了很多人呢。”
孫黎菲聽後,一點不緊張,她與方婉音的反應形成了強烈反差。
“不就是觀衆麼,隻有像你這種窮鄉僻壤裡出來的人才會怯場,我可是女主角,我的責任就是撐起這個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