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微微搖頭,目光定定的似是有些呆滞。
“他沒死,隻是暈過去了。”江澈确定道。
“這樣嗎?”那人恍惚的眨眨眼,回過神來後又朝江澈笑了笑,“應該是我看錯了。”
江澈微微點頭,把袋子遞過去。
二樓連廊盡頭,一個男人不知道在那兒伫立了多久,直到窗外他一直盯着的那道視線朝這邊望過來時,身影瞬間消失。
江澈擡頭掃了一眼,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按了幾下,走近車頭時那邊兒才接聽,緊跟着響起傅升有些愉悅且不太要臉的聲音,“喂,我也想你了。”
還有塑料袋擦地以及他不太明顯的呼吸聲。
江澈沒說話,嗡鳴聲駛離原地混入車流。
砰的一聲,後備箱落下,傅升朝外看了一眼,而後拉開車門坐了進去,“接到你的電話比我想象中還要開心,但是不耽誤今晚你要受罰。”
江澈忽略掉他的大言不慚,甚至想把他腦子拆開重組一下,但還是很配合地問了一句,“為什麼?”
“因為……你有其他計劃沒告訴我。”
“你現在不是知道了嗎。”江澈一打方向盤,在環島上轉了兩圈兒,又朝來時的方向拐了回去。
傅升笑了笑,他掃了一眼燈火通明的醫院大樓,扭頭進了安防室,“不好意思打擾了,可以讓我看一下監控嗎?我有東西丢了。”
“進來吧。”
……
“怎麼去了這麼久?”
“飯點不好約,人家老闆知道你住院還特意做得清淡些,等你出院别忘了去捧場啊。”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有些疲憊的揉了揉肩。
“怎麼了?”
“好像忘了什麼事兒……想不太起來了。”
“你能有什麼重要事兒,”他潦草地吃了幾口,便放下筷子。
“你不是餓了嗎,你要敢說你吃兩口就飽了,别說我跟你急啊?!”
“餓過勁兒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還是很給面子的又夾了幾口。
直到一個醫生模樣的人進來,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你好,有些情況需要和患者私聊一下,現在方便嗎?”
那人點點頭,“當然。”
朋友站起來,“明天過來接你。”
“嗯。”
“你們聊,我走了。”他禮貌的朝醫生打個招呼,離開前還貼心地替他們關上了門。
“感覺怎麼樣?”林代走近,拿出一個血袋扔在了床上。
那人猛地接住,一手拔掉活塞仰頭喝了起來。他臉上的紋路若隐若現,就連獠牙也控制不住似的在外露着,“還有嗎?”
“不光有,還管夠,”林代靠着窗台往外瞥了一眼,“明天出院後去舊廠街,那裡有人接應你。”
“三樓307。”
江澈穿過人群,幾乎在他話落的幾秒鐘就打開了307的房門。
但還是晚了一步。
不大的病房内,穿堂風迎面撲在江澈臉上。
病床上的人半躺着,看着突然闖進來的人有些莫名其妙,“你是?”
江澈掠過他,快速走向窗前。
樓下是來往的人群,披着夜色的幕布,早已看不清誰是誰。
“你有事兒嗎?”那人直起上半身又問一句。
江澈皺了皺眉,瞬時貼到他臉上,兜着衣領把人從病床上扯了起來,“你轉告他,再敢亂來,我不介意讓他多死幾次。”
——
梅伊從屋内出來時,那人正坐在吧台喝酒,旁邊零零散散的站了幾個人,看氛圍還算和睦。
但這人慣是喜怒無常,變臉速度遠超他見過的所有人。視線落到她這邊時,她微微點頭,算是打個招呼,接杯水剛要往回走時,那人叫住他,“過來,一起喝一杯。”
梅伊頓了頓,卻還是走了過去,“你對女生向來這麼紳士嗎?”
林代笑了笑,絲毫不介意她的冷嘲熱諷,“也不是,你不是認識江澈嗎,他可比我紳士多了……”
一杯喝完,他先給自己滿上,瓶口轉向梅伊時,她捂住了杯口,“我不會喝酒,晚上睡不着。”
林代笑了笑,微微搖頭道,“真是蹩腳的理由,”他狀似禮貌地收回手臂,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我以為你會想聽聽江澈的故事……”
“你們怎麼認識的?”梅伊從身後的櫃子上又拿了一瓶酒,轉身坐在了他對面。
林代靜靜地看着她,似是默認了她的無禮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