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重新調整傳感器精度」

「PS.你查到的羅盤資料能發我嗎？」

林妍的嘴角微妙地上揚："真巧，蘇菲剛發給我這個。"她點開一段視頻——畫面裡季瑤正對着鏡頭說："許晏晴？不過是個好騙的金主罷了，她連隕石和普通鐵礦都分不清。"視頻右下角顯示拍攝于三周前的深夜，背景明顯是季瑤的工作室。

許晏晴腕間的手鍊燈珠突然瘋狂閃爍，頻率直逼120次/分鐘。她站起身，黑色西裝裙在辦公桌上投下銳利的陰影："通知季瑤，今晚驗收取消。"聲音冷得像西伯利亞凍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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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瑤盯着被蘇菲砸毀的工作台，母親遺留的紅寶石在滿地狼藉中像一滴凝固的血。手機屏幕亮起許晏晴的消息，每個字都像刀子：

「商業合作即刻終止」

「請于24小時内歸還所有公司資料」

「法務部将聯系你處理違約賠償」

她顫抖着撥通許晏晴的電話，聽筒裡傳來機械女聲："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正要重撥時，一條陌生号碼發來的彩信突然彈出——許晏晴與林妍在外灘某餐廳碰杯的照片，拍攝于十分鐘前。林妍左手無名指上的鑽戒在燭光下刺眼地閃爍。

季瑤的指尖懸在屏幕上方，突然注意到照片角落的細節：許晏晴左手把玩的，正是她上周遺失的那枚刻有托勒密星圖的銀戒指——内側還刻着她們相遇的日期"9.15"。

工作室的玻璃門突然被推開，門鈴甚至沒來得及響起。季瑤擡頭，看見許晏晴站在逆光中，黑色Max Mara大衣上沾着夜露，腕間的手鍊燈珠閃爍着危險的紅光。

"解釋。"許晏晴将手機扔在工作台上，屏幕定格在蘇菲提供的"抄襲證據"頁面。

季瑤的喉嚨發緊："那确實借鑒了我母親1998年的溫度感應設計，但我改良了算法和——"

"我是說這個。"許晏晴突然點開另一段視頻——畫面裡林妍正将一疊歐元現金交給蘇菲："這是毀掉季瑤信譽的尾款，記住，要讓她在行業裡永遠擡不起頭......"視頻時間戳顯示是今天下午15:27，就在蘇菲離開工作室後不久。

季瑤的瞳孔微微擴大："你...早就知道？"

"蘇州子公司的異常數據都指向林妍。"許晏晴走近一步，身上帶着黃浦江夜風的涼意，"但我需要确鑿證據證明她僞造财務數據。"她突然握住季瑤受傷的左手，拇指輕輕摩挲那道月牙形的紅痕，"而你，是我計劃裡唯一的變量。"

工作台上的亞曆山大變石在月光下泛起漣漪般的藍綠色，像一片微型海洋。季瑤這才注意到，許晏晴的右耳垂上，正戴着她設計的那隻電梯耳墜——此刻正發出穩定而柔和的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