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塵沒什麼感情地點點頭。
江予年手中的折扇又開始敲了。
“不可能啊,我當時是嘗試跟天界那邊聯系過,但是沒有成功啊,而且如果是他來了的話怎麼會不來找我?”
“他在一班。”陸塵說。
“對啊,你跟許星夢也在……嗯……”江予年話音一頓,“難不成沖你們來的?”
陸塵:“……”
“我轉學來這裡沒夠一個學期。”陸塵友情提醒道。
“那就是沖着許星夢?”江予年把陸塵從話裡面摘除。
陸塵:“他沒記憶。”
“那他去一班幹嘛?”江予年下意識問。
陸塵瞥他一眼,眼裡帶着些無語,“因為他腦子好用。”
江予年:“……”
江予年狀若自然地撩了撩頭發,“來這邊久了,一下子忘了我們徐謀士是當年凡間狀元郎。”
不過江予年很快就正色道:“煜書這個事情我确實不太清楚,我覺得他可能卡了什麼bug,然後剛好進到了這裡,而其他的,你自然也發現了,有很多是仙魔大戰所遺留的殘魂。”
“嗯。”
“這個地方靈力并不充沛,但是所有殘魂擁有着他們的軀體,過着另外一種生活,我覺得更像一種休養,但我現在也還沒弄清楚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而且當時林琳的記憶還挺好恢複的……”
“因為我靈力恢複一小部分,小法術在不觸碰到這世界的禁忌的時候是不會有事的,然後我就趁着這個天道虛弱就開始慢慢施了點靈力,潛入了許星夢的夢裡,我想着能不能幫她恢複一下……”
江予年繼續攤牌,說着說着,忽然感覺到後背發涼,擡眸就對上了陸塵不帶感情的眸子。
江予年立馬閉嘴,甚至想給自己一嘴巴子。
“你挑的什麼時候入的夢?”
陸塵倏地問。
江予年看着陸塵,莫名往遠離他的方向挪了挪。
“嗯……就三年以來的觀察以及打聽到的,許星夢最虛弱的一段時間,也就是每月初,月相為新月的時候……”江予年感覺陸塵盯着自己的眼神越來越冷,一閉眼幹脆全說了。
“因為這個時候才好動用靈力入侵,平時的時候她周圍由更強大的靈力包裹着,根本動不了……況且就算趁着她難受的時候使用反噬也很大啊,我當時差點把腦子燒傻了。”
陸塵勾了勾唇,“你剛剛是不是說叫我揍你一頓?”
“啊?”江予年看着陸塵起身,“等等等等!我的意思是你心情好的時候來幫我試試你的苦肉計!也不一定就要玩苦肉計啊!!!!”
陸塵動了動手腕,眼睛裡帶着冰冷的笑意,“雖然我挺希望你當初燒傻算了,不過你也應該慶幸一下你沒燒傻,要不我會先打你一頓。”
江予年脊椎發涼竄了起來,“哥,你這話聽得挺像反派的,呵哈哈哈……你冷靜點啊哥——!”
很快大廳裡隻有慘叫聲。
“诶诶诶诶,兄弟你冷靜點——!别打臉啊喂——!!!!”
*
傍晚。
林琳剛推開門就聽到江予年的抽氣聲。
林琳走近,江予年見到她之後眼神變得可憐巴巴,語氣極度委屈。
“被打了,嘤。”
林琳:“……”
林琳靜默了幾秒,坐到沙發上,拿起藥箱,語氣莫名。
“那個人打得還挺對,知道你腦子不太好。”
江予年:“……”
江予年不滿喊道:“喂!小林神醫你能不能有點同情心!”
“你要對患者和顔悅色,别張口閉口就說風涼話好吧!!”
林琳眼皮也沒擡,“誰來過了?陸塵嗎。”
江予年揉了揉自己發痛的臉,“怎麼又被你知道了?”
他嘀咕着,“一個兩個腦子長這麼好使幹什麼。”
林琳用鉗子夾着沾了藥油的棉花,準确無誤的放在了江予年的臉上傷口處。
“嘶——”
“你自己環顧一下客廳有多亂。”林琳沒感情地說。“而且這裡還有誰能打得過你。”
江予年聞言驕傲了一下,挺直腰闆,“那可不……嘶——”
邊說邊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下一秒又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靠,陸狗,下手真狠啊,我不就用了點靈力帶許星夢做了個夢,我當時還發燒快少了個一周啊喂。
江予年抽痛着想。
還沒等他繼續吐槽,他忽然被人按住,整個人背靠在沙發上,林琳在他面前俯身,像是圈住他的樣子。
下一秒,林琳伸手戳了戳江予年的胸膛,江予年連聲呼喊:“疼疼疼……”
其實也沒有那沒疼。
林琳瞥了他一眼,從藥箱裡拿出另外一瓶玻璃瓶裝的綠色試劑一樣的東西,又把鉗子和棉花拿了出來。
語氣冷靜地對江予年說:“把衣服脫了。”
江予年看她,扭捏道:“不太好吧——這寒冬臘月的,把人家凍壞了怎麼辦~但如果你這麼……”
江予年話還沒說完,就見林琳拿起了空調遙控器給他開了暖氣,而後淡淡地說:“戲演完了嗎?還要不要上藥?”
“要!”
江予年一秒恢複平常正經樣,搭上那張看着就很溫柔的臉,像是忽然變回了個天使哥哥,然後乖乖地把上衣給脫了。
而林琳早已習以為常,眼皮都沒怎麼動。
“陸塵他來找你幹什麼,是記憶恢複了還是怎麼樣?”
“哦,陸塵确實是恢複了記憶,他跟我說他全都想起來了,主要是來找你有事。”
江予年一邊忍着痛一邊說,将一些沒必要的環節給删改了一下或者幹脆沒提。
林琳慢慢地給江予年上着藥,聞言問了句:“什麼事?”
江予年将陸塵的話複述了一遍。
“這周日下午五點半,一中東門天橋旁見。”
江予年說着,“他好像是找你拿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