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二十六歲,就已經對陶冶情操力不從心了!
謝家是爸爸做飯,菜肴是家常菜的味道,不好吃也不難吃,貴在量大管飽。飯後謝漪白想幫忙洗個碗,媽媽卻将他趕去樓上,讓他先整理行李箱。
謝漪白回到卧室打開箱子,看着那堆衣服和日用品撓頭,這也沒什麼好收拾的,他在家又住不了兩天。
這時媽媽也上樓了,端着果盤來到他房間裡,欲言又止。
“怎麼了?跟我爸吵架了?”謝漪白問,“還是看上了哪個包?”
媽媽朝他擠眼睛,說:“你那個前男友,還在聯系沒有?”
謝漪白租住在邢展雲家裡的時候,媽媽去探望過他,還為他能夠交到這樣關系密切的朋友感到高興;他也跟媽媽講過邢展雲追他,向他表白和過往暧昧的種種。
不光是在外人口中,在他媽眼裡,他們倆也不像是沒談過的。
“我哪兒來的前男友?都說了不是。”謝漪白照舊是矢口否認。他在床尾坐下,接過果盤吃起來,一碟子的聖女果和草莓,果汁濃糖分少。
“那他怎麼還送我包包?”
“什麼包?哪天送的?你不會收了吧?”
“就前天啊,從專櫃寄來的快遞,我拆開才發現是包,不是我買的我也退不了呀。”媽媽說,“kelly拼色手掌紋,可不便宜,我還當你倆複合了呢。”
“不是他寄的,那你怎麼知道是他?”謝漪白很無語,“媽,你想要什麼告訴我呀,我每個月給你的零花錢也夠你買包了吧,怎麼還收别人的?”
“他在盒子裡留了卡片,上面有寫他名字,我沒想要啊!”媽媽攤手道,“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你媽是那眼皮子淺的人嗎?我是怕你跟他舊情重燃,不分輕重影響了工作。”
藝人什麼最要緊?形象和人設首當其沖,他可不能在風頭最盛時出櫃。
“我和他沒有在一起過,談不上舊情。他這人也是,永遠喜歡搞些自以為是的驚喜。”謝漪白放下果盤,找到手機,給邢展雲發消息。
“既然沒這回事,咱們就不能收禮,你問他要個地址,我把包寄回去。”
“給你了你就收着,我把錢轉他好了。”
“他是不是還想追你?”
“是啊。”
媽媽道:“那你還錢,他會要嗎?”
謝漪白:“大概率不會。”
“那你這也不果斷啊,好像在給他機會似的。”
“那麼果斷幹嗎?他不是自願的嗎?”
謝漪白點開和邢展雲的對話框,先轉賬,再留言:謝謝你送的包,我媽媽很喜歡,但下次不要再這麼做了,這錢請你務必收下。
邢展雲回得很快,但隻有六個字:阿姨喜歡就好。
謝漪白氣得想笑。從送包的時間來看,邢展雲是在變相地為那天的事道歉,向他求和。然而他們之間沒有矛盾,隻是缺乏共同話題,感情基礎也被消磨得十不存一,無法再愉快地相處了。
這不是誰的錯,也不是某一方委曲求全能挽回的。
謝漪白想過姿态強硬些,把話說清楚,從此一刀兩斷。可是他對邢展雲的秉性沒那麼有信心,萬一把對方惹急了,來一出狗急跳牆怎麼辦?
如果邢展雲拿着幾年前同住一屋檐下的日常合影,編出一篇莫須有的愛恨情仇小作文,買上幾條微博熱搜抹黑他的名聲,他不是還得花大錢動用所有關系去處理公關危機?
謝漪白在這圈裡混久了,深知人情冷暖、世事無常,對于家人以外的對象,他是不得不防。
不到萬不得已,還是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再說邢展雲也不缺那十幾二十個,沒必要搞得彼此都丢了面子。
想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謝漪白不再焦慮。
裝什麼呢,愛收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