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不懂,我們都沒見過幾次,你喜歡我什麼?”
“你可愛啊。”
“唔……姑且算個理由吧。”謝漪白不放心道,“不過你也知道,現在亂搞的人很多,我對你也不了解,連你是不是單身都不知道……”
鄒延怎麼也沒想到他的顧慮是這個,信誓旦旦道:“我都單身很久了,從不亂搞,不信你随便去打聽。不然我把盛柯叫來,他可以為我作證的,我們天天都在一起。”
謝漪白覺得對方的反應有點好玩兒,故意道:“我的天啊,你們天天都在一起……”
“你想什麼呢?我跟他是發小!比親兄弟還親,又要一塊兒工作,沒辦法的。”
謝漪白越想越有眉目,這麼說,給他發那條沒頭沒尾的微信然後又撤回的人,是盛柯?
哇塞好感人的兄弟情……
等等,不會是暗戀吧?要不盛柯怎麼用那種不友善的态度對他?
他明白了……他全明白了!
他面試被刷,僅僅是因為導演暗戀制片人,而制片人喜歡他!
竹馬打不過天降,很正常,小說裡都那麼寫。
謝漪白不認為自己是一個記仇的人,隻是他的生活太過一帆風順,如果有仇,難以避免會被記下,并且越記越深。他套話道:“你們天天都在一起,那你告訴他你喜歡我了嗎?”
鄒延沒想通他們的對話為何會偏到盛柯身上去,但謝漪白求知若渴的眼神打動了他,他說:“他從始至終都知道,我一早就跟他說了啊。你是還想着那場試鏡嗎?哈哈你别見怪,他是六親不認、唯我獨尊的性格,我也把他拗不過來。不過平心而論,那個角色真的不是非常适合你,所以不演不一定是壞事;上次你說你還是想演網劇,正好,我有個長劇新項目,劇本尚在打磨,男主角人選還沒着落,你想不想試試看?”
這樣的解釋在謝漪白看來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呵呵,試試啊,為什麼不試,說不定這就是他等待了許久的天賜良機。
“您的冰水。”侍應生的托盤裡有一瓶純淨水,一隻杯子和一小桶冰塊。
謝漪白如願以償地解了渴,嘴巴被冰得紅潤,道:“那延哥你對我這麼好,柯導不會生氣吧?”
“他有什麼好生氣的?”鄒延一想他那死黨的确脾氣古怪,又說,“别理他,諒他也不敢壞我好事。”
謝漪白點點頭,“那你什麼時候帶我去見新的經紀人呀?”
鄒延一聽有戲,積極道:“我這就約她。”
謝漪白在甜品擺台上挑選了一塊淡綠色的馬卡龍,配着紅茶品嘗;酥脆香甜,口感層次豐富,比外面甜品店賣的好吃。
他尋思着,鄒延能跳過郝駿給他安排經紀人,這兩人多半是暗地裡達成了某種協議;換句話說他老闆把他給賣了,少說也是放養了。鄒延家裡掌握着娛樂圈半壁江山的資源和人脈,得罪誰也不好得罪他,郝駿的做法,謝漪白充分理解。
他不好說他這算是攀上高枝了,還是跳進火坑了;但他也得罪不起鄒延,這是事實。
識時務者為俊傑。謝漪白在心底裡為自己打氣:大不了豁出去了。如果說良禽擇木而栖,那栖金枝總好過栖寒枝。
鄒延長得不說多帥吧,勝在年輕、個兒高、比例好,身材沒脫看不出來,總歸是瘦的。早幾年謝漪白也看重顔值,否則不會被邢展雲那張臉誘騙了去;隻有經曆過才了然,繡花枕頭一包草的帥哥,對他不具有任何性吸引力。
而且鄒延的分寸把握得很明智,沒有肉麻虛僞的表白,也沒有強硬的附加條件。是聰明人的做法,跟聰明人相處好就好在感情談不攏,還能談利益。
“那你一會兒會送我回家嗎?”謝漪白說,“隻用送到樓下。”
說真的,鄒延沒想過這部分,他日理萬機,從沒有主動做過伺候人的事。
不過追求者應該是最殷勤的那一方,邏輯上說得通,所以他答應道:“行啊,反正我待會兒沒事。”
說着他将手機拿到桌下,給好夥伴發消息:計劃有變,會議推遲一個半鐘頭。
盛柯:為什麼?
:小白讓我送他回家/龇牙
盛柯:上樓嗎?
:不啊
盛柯:蠢狗,他在釣你
:?你是不是嫉妒
盛柯:嗯,嫉妒你當狗
盛柯:最多推遲四十分鐘,你趕不上就别來了
鄒延魚和熊掌都想要,他們有工作狂傾向,不為私事影響工作是多年來的和平共處原則。他揣起手機對謝漪白道:“我現在送你?”
“好。”謝漪白指着桌子說,“這些還沒動過,扔了有點可惜,打包給我帶回家吧。”
鄒延調侃他:“你比我想象中的勤儉持家。”
“當然啦,這可是你為我準備的,我不能浪費呀。”謝漪白笑眯眯地說。實情是,他的助理和他一樣貪吃,嘗到味道好的,他都會多買一份帶回去。
好話誰不愛聽?這嘴跟抹了蜜似的,甜到人心裡。鄒延這下是真情實感地想送他回家了,起身時問:“你是不是有寵物來着?我在你微博見過你家小狗的照片,那是你養的嗎?”
“對啊,我家小狗很粘人的。”謝漪白從善如流地接話,“等你哪天不忙,我帶它出來玩兒,你不讨厭貓貓狗狗吧?”
“不讨厭。”鄒延暢想着,一起遛狗,多暧昧啊。
“那就好。”謝漪白開開心心地走到前面,先進了電梯。他有種天然的親和力,一笑起來就讓人想要原諒一切。
鄒延心說,他要是約我上樓坐坐,我就不去開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