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定衡的領口大開。
他行事講究,克己複禮,就算是再狼狽不堪也要保持風骨,從未有過這般衣衫不整的時候。
難得露出窘迫,動作一頓,下意識就要遮掩。
謝鳴玉含淚解釋:“我的手不聽使喚……”
一邊說,還一邊在看。
遮了,但是被撕開得太大,沒有完全遮住。
周定衡連衣襟都要拉至下颌處,層層疊疊,連一寸多餘的肌膚都不肯露出。
穿着衣衫時清俊冷淡,可沒想到在禮教清規約束下,另有一片風景。
饒有趣味的打量着。
肩膀手臂有力而不臃腫,線條流暢利落。
如同靜靜蟄伏着的狼虎,能在瞬間爆發出強大的殺傷力。
一看就很有力,很能幹。
想摸一摸。
謝鳴玉也這麼做了。
直接就上手了。
哎。
他是被魔尊的傀儡蠱控制的,沒辦法,他也不想摸的。
再說了,有什麼好摸的?他又不是沒有。
摸摸。再摸摸。
肩膀上的皮肉結實有力,每一塊被打磨得恰當好處,摸上去是溫熱,指尖幾乎要深陷其中。
“好摸,呃,我是說……”謝鳴玉含羞帶怯,“我中了傀儡蠱,是魔尊控制我這麼做的……”
說着,又摸了一下。
還不夠,還膽大包天地掐了掐。
手感不錯。
不愧是劍修,渾身上下都帶勁。沒有一處不合他心意的。
哈哈,要是能睡了就更舒坦了。
周定衡神情微沉,也不知是該惱還是該怒,手上用力就要制住。
可謝鳴玉足弓一擡一撩,竟翻身而起,反倒是跨坐在了他的身上。
一低頭,燭光倒映在了漆黑的眸間,恍若星子。
指尖曲起劃過,輕輕用力,在素白的畫卷上留下了一道不輕不重的抓痕,格外顯眼。
不痛。
反倒是癢的。
這種感覺讓周定衡格外不适,脊背繃直,甚至連一動也不敢動。
“對不住……”謝鳴玉低低啜泣。
分明是在做不軌之事,偏偏還要眉頭緊蹙,做出一副貞潔烈男的模樣來。
還要表示自己是被強迫的。
“……我不想這麼做的。”
手掌最終按在了周定衡的肩膀上,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底下的肌膚結實緊繃。
箍在手腕上的金圈叮當作響,金與白交至在一起,竟生出了一種奢靡頹廢的美。
周定衡的下颌收緊着,脖頸上青筋迸現,像是在壓抑着什麼,最終深吸一口氣:“松手。”
謝鳴玉哭唧唧:“我松不開……”
也不想松開。
能白占便宜,為什麼不占。
反正都是魔尊的錯。
這麼想着,直接胡作非為,一頭栽進了周定衡的懷中,趴在了他的肩窩處。
靠得這般的近。
幾乎能聽見對方的心跳聲。
砰砰。
一下,又一下。
謝鳴玉明知故問:“你心跳變快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難道是神仙醉生效了?
香爐袅袅。
周定衡沒有察覺,矢口否認:“沒有。”
謝鳴玉吸了吸鼻尖:“那就好。”
緊接着就是沉默。
兩人的氣息交纏,目光輕輕一觸。
周定衡仿佛被燙到了一般,别開了視線,口中說了一句:“冒犯。”便擡手挾持住了謝鳴玉的手臂,将人扶起。
手中的肩膀單薄的不像話,生怕稍稍用力就折斷了。
謝鳴玉還要故意發出一聲痛呼。
周定衡一個失神。掌中人就如同遊魚一般從中脫身,再一翻身,變成了腳尖踩在了他的胸口。
赤足微微用力,挑起了他的下颌。
如此輕浮的姿态。
周定衡理應斥責,可又被一抹白奪去了目光。
腳踝小巧,小腿滾圓筆直,好似抹了一層珍珠粉,于燭火下生出了波光粼粼。
耳邊還傳來柔弱的驚呼聲:“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動作與話語截然相反。
口中說着抗拒,腳尖卻是踩了又踩。
恨不得将周定衡一輩子都踩在腳底下不能翻身。
唇角的笑意分明是惡劣的,好在有面紗的遮掩下,旁人隻能瞧見一雙水瑩瑩的眼,以及眼尾一點水洗過的紅痣。
委屈得很。
“都是傀儡蠱……”
“我不想這麼做的,嗚嗚,我變得不像我自己了。”
“是魔尊,他想要用這種法子來玷污我的身體,與其受人擺布,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魔尊:“……”
不是,哥們。
我還沒動手呢,你怎麼就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