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未想到的是灀卿也不是曾經那個冰晶玉林中的那個翩翩公子了,他是白衣郎君……
一人血衣放燈千盞為絕望之時
一人白衣一舞浮燈為萬人歡呼
在同一時刻他們已是不為從前了
笛風微微的點了一下頭,道
“嗯……”
回話,灀卿本來還要說點什麼,這時方勝問了話之後,他突然間忘了剛剛要說什麼了。
這時笛風微微冷笑了一下,道:“哼,淮冰灀……”
聞言,冰灀想着剛剛那方勝未全出口的殿下後,便悠悠的回道:“顔笛風?!”
他的語氣并沒有多威嚴,隻是稍稍的有些邪魅,可誰知他此語一出,笛風便裡面從椅子上站起來,雙手緊緊的扣在裙褲上,頭微微往下一低,那副恭謹的樣子就差他說一句“在”了。
灀卿看着他這樣吓的夠嗆,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手中的扇子轉到中途重重的摔在旁邊的一把椅子上,他身子微微向前傾,離開椅子手停在半空中,懷疑的說:“那個,你怎麼了,你坐下啊,坐下說啊。”
言出那人果然坐下了,他手撫下脖頸,撩了一下頭發,尴尬的道:“那個,我有點條件反射……”
“哈?……”
他歪頭楞楞的看着笛風。
“你…還是先别叫顔笛風了吧……”
“哦,好吧。”
等分好班後,他看着屋内的東西,這時他看見笛風的耳飾上的天燈微微發着亮光時,他敲了一下桌子,示意笛風有人找他。
此術乃忘憂術法之一,名喚音靈,說白了就是打電話,但它和尋常通靈不同的是除忘憂閣之外的人并不能發覺他們在通話,每位仙師都有不同的物件來通話,灀卿的是耳夾上的白燈,而這桃燈便是笛風的。
他擡頭,站起移步向右面的一個台子走去。灀卿看着他的臉,微微的笑着。那人的右眼下有一顆淚痣,而灀卿的淚痣在左眼下,正好相對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還是他們天生的相似。
笛風接通了音靈,等待那人說話,誰知那人看他一接便開始了他的那又高又低的調子,聽着笛風一陣艹,一直随着他“嗯”“啊”“哦”的。
這時那人說重點了
“那個,笛風啊,你這三十三年來可是一篇笛譜子都沒錄啊,這些年來可是沒少堆……”
“啊,什麼,不是,二叔我……”
“你呀,三十三年浪的好啊,算了,我這就讓方勝給你送過來啊。”
他聽到前面時看着外面,無力的笑了一下,聽到随後話後便糯着嗓子道:
“啊,不是,二叔……我……”
那人他挂了。
笛風悶悶的回到座位慢慢的坐下來,灀卿剛想問什麼,便見方勝抱着一沓子有他一般高的書卷走來,将其放在桌子上,笛風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灀卿看着那書卷他傻眼了,傻傻的愣在那,一動不動……
這時笛風搖了幾下頭,無奈的笑了幾下,瞥一眼那書卷瞬間來了興趣,他便拿起那最上面的那一卷書随意笑了一下對灀卿說:“那灀卿,讓我來給你念念新出的狐族學園規定!我給你說啊……”
“嗯,好,我聽聽有什麼好玩的……”
“嗯…… 第一 不得逃課遲到,第二不得上課睡覺跑毛,第三不得上竄下跳,不得衣冠不整…………”
他念着,随後自己都不免嫌棄一番。這時灀卿支着頭,已是在桌上昏昏欲睡。但到笛風念到後面一條時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貌似醒了。
“不得…裝聾作啞!??!”
笛風看到這句話心中是憤憤不平的
他一直在想為什麼要禁這個,為什麼????
灀卿好像感覺到了什麼,揉揉眼睛說:“嗯?怎麼了……”
隻見笛風拿起毛筆,把書卷放在那一沓子上面,筆尖将那四個字狠狠的戳了幾下,委屈的說:“那個,我不念了……”
“啊,為什麼?”
他搖着頭,憤憤的說:“不行,我要把這條劃掉。”
“哈?”
“你這能随便劃嗎?”
他說着便湊到他面前去看,懷疑看着他,誰料那人還真劃,還在灀卿面前比了個五的數字,在劃掉後滿足道:“對,最多劃五個。”
“嗯,好啦。”
“那,再劃幾個?”
灀卿指了一下書卷上的幾個,眼神對了一下道。
“嗯,行。”
說着他便開始将那長老新定的規則一頓亂畫。
那一刻是他最快活的時候。
三十三年前他被禁锢,三十三年裡他被禁锢着。
可從這一刻起,那把纏繞在他心中的鎖好像已經被開了。
那一刻,他會心的笑了。
夜覽深色,他将耳飾和耳環取下,将那兩對耳飾收在盒子裡,嫣然一笑,拿着折扇輕輕敲了一下灀卿的肩,示意他跟着走。
灀卿照做。走到一個房間旁笛風将蠟燭點上後,他看着那房間樣子,仿佛被精心準備過一般,應有盡有,淡雅中不失華麗。
他瞧着那碧藍的物件,看着天花闆上的銀鈴,微微一笑。他剛想說什麼,那人卻搶先說了。
“你今晚便在這兒休息,明日在說宿舍的事。”
“嗯,晚安,灀卿。”
說罷他便往回走。灀卿看着他的背影拍着頭。想到他根本睡不着時,他擡手道:“那個,阿笛!”
聲音并不是很大。
可那人就好像沒聽見一般頭也不回的走遠了。隻留下灀卿一個人在那裡發愣。
為什麼???
他的腦海裡浮現了一堆問号,他更睡不着了。
此夜曲中論,明日音中歡
灀憐此夜事,卻驚于鳳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