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公主對驸馬發火,是因為您覺得驸馬太過木讷了,您不喜歡這樣的人。您是想要得到一個與您心意相通,全然符合您心意的人嗎?”
“也不是,我也沒想過能夠嫁給我十分喜歡的人,可是蕭時晏與我好像并不是很合得來。他不懂得我的心思,我自然要生氣的。”
“所以,公主也不是不能喜歡驸馬,隻不過是氣驸馬沒把自己當驸馬,不吃醋。其實公主您是有些喜歡驸馬的,所以才生氣。”
陸雲淑臉一下子紅了,她立刻放下茶,嗔怪地看了一眼玉露:“你有些多嘴了,怎麼能揣度主子的心意?”
“公主疼愛我,我才能和公主說心裡話的。可是公主,您想過了嗎,會不會是您在大婚那日,說要和驸馬和離,所以驸馬才事事順心,想要您過得自在,才如此行事的?”
“什麼?”
玉露看着公主:“公主,您是一定要與驸馬和離嗎?”
陸雲淑愣住了,她看着玉露,這樣一張清秀出水芙蓉一樣的面龐,卻像是曆經千帆看透了人間世事的樣子。是啊,蕭時晏的确長得很好看,足夠讓人心動,處處體貼着尊貴着公主的身份,若是嫁人,這樣的人已經是不錯了,尊重體貼就是難能可貴的了。
若是如此再相互喜歡,那麼便是金風玉露一相逢了。
陸雲淑不覺得自己是什麼最幸運的人,能夠得此幸運,她看過太多太多的可憐人的成婚了,他們成婚之後都過得不好,甚至想要了結生命的都有,算起來她已經足夠幸運了。
隻是可惜了,蕭時晏應該不會喜歡上一個喜好男色不受寵愛的公主,對陸雲淑的印象不會好了。陸雲淑可惜隻有一瞬,她勾着嘴角,後又微微一笑,算了,印象好不好的,他們此刻也是成婚了的。
既然蕭時晏随着她,那麼她理應享受。
陸雲淑站起身來,走到門外,她打開門,想要看看蕭時晏還在不在。她回來已經有些時候了,想來蕭時晏是不會繼續站在那裡等着她的,可是萬一呢,陸雲淑想起來自己的手摸過蕭時晏的胸膛,感受過那裡的跳動,她也記得蕭時晏溫潤地低着頭看着她的眼神。
她心中怦怦跳動,等她打開門的刹那,她看到門口站着的是身材修長的蕭時晏。風剛好吹過蕭時晏的頭發,将幾縷頭發揚起,也帶來一些熱浪,陸雲淑耳朵紅了,她有些慌張地看着蕭時晏,手也不自覺地顫抖。
“你怎麼,還在這裡?”陸雲淑問蕭時晏。
“臣怕公主還在生我的氣,也不知道公主要不要召見臣,索性就在門口等了。臣是個木讷的性子,也不會哄人的,公主不要見怪。”蕭時晏笑着說。
陸雲淑一下子就把門關了起來,她慌忙背對着門,捂着自己的心口往下蹲。她聽見門外蕭時晏有些急切地呼喊着她,而她卻有些不太好意思回應。她看着玉露,求助一般的眼神。
“驸馬,我們公主有些累了,她請您回去呢。”玉露見狀忙說。
“那您幫我轉告公主,請她千萬不要生氣,若是明日醒來還覺得氣不過,我繼續來賠罪。”
門外的人似乎是走了,陸雲淑側過頭,這才好了些,她歎了口氣,一回頭,正看上玉露淺淺的笑。陸雲淑問:“你笑什麼?”
“我笑公主啊,您其實也不是很讨厭驸馬的,驸馬這樣好,公主可以放心依靠的。公主您以後,會有人陪在您身邊的了。”
會有人嗎,陸雲淑不知道,她隻看着窗外的月影婆娑,偶爾有風吹過,晃動着樹梢。
——
“都審問好了,果然隻是來要錢的,他們說隻是其中一個人,偶爾得見過公主一次,無意中聽到了公主的名諱,自己吹牛說能從公主這裡得到好處,才如此行為的。我把錢假意給他們,他們發瘋了一樣來争搶,我便讓人揍了他們一頓,給他們長長記性,這錢我替您拿回來了。”成影子跟着蕭時晏将今日的事情詳細說給蕭時晏聽。
白日裡不便多說,現在在書房,成影才能一吐為快。
“知道了,你把這錢拿去給公主打些好看的珍奇樣式的首飾吧。”蕭時晏點了點頭。
“可是現在公主都生您的氣了,您也沒有把錢真的給他們,您還是告訴公主吧,誤會在始終都不好。”
蕭時晏搖了搖頭,這些事情公主不必知道,本來他在公主的心中也沒什麼面子可言。公主一心想要和離,他不過是幫着公主在積攢緣由罷了。
“可是您不是喜歡......”
“喜歡,隻是喜歡,遠遠喜歡,也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