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喊着痛,蕭時晏就沒再堅持。若是那日她沒有喊痛,是不是她就能這樣切身地感受到了這下面暗藏的力量?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隻聽到了蕭時晏斷續的沉重的呼吸聲,她覺得自己的腳都酸了,幾乎要抽筋了些。但是蕭時晏還不肯放開她,這種隻能聽着聲音卻不能夠有所感受的時辰太難熬了,陸雲淑要抽回腳,但是她聽到了蕭時晏的請求。
蕭時晏難得用這樣的聲音和她說話,蕭時晏說:“公主,再等等臣。”
“臣時辰太長了,但是公主,這并不是壞事。”
“公主,下次能不能不要叫太子哥哥?”
有什麼東西沖破了陸雲淑的腳底,也讓陸雲淑的腳得以釋放。陸雲淑被蕭時晏一拉拉在了懷裡,向床裡跌落進去。陸雲淑衣衫完好,可是蕭時晏卻因為這一動作,有些衣衫淩亂。陸雲淑睜開眼睛,就看着蕭時晏低着頭,看着自己的俊俏模樣。
陸雲淑覺得,今日的蕭時晏,此刻的蕭時晏,比往日都好看。
“公主,臣既然都在公主面前造次了,能不能再有請求?”
“什麼?”陸雲淑被這聲音蠱惑。
“臣也比公主大兩歲的,臣不奢望公主喊臣哥哥,但是公主喊哥哥的聲音很是好聽。”蕭時晏的聲音沙啞,任是誰聽了,都會被迷住。
差一點,陸雲淑就要開口喊哥哥了。但是陸雲淑想起來了,自己是公主,和蕭時晏成婚的時候自己還不了解蕭時晏,表現出了極大的不願意。這時候她如果服軟低頭,那多沒面子,她雖然偷看了蕭時晏練功,也會被蕭時晏的那些靠近的舉動迷得動作遲緩,可是她堅信自己還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她并沒有表現出來對蕭時晏的那麼一點點歡喜。
她做得很好,她把自己的心隐藏得很好。
但是陸雲淑又害怕蕭時晏寒了心,不再這樣對她。
她對上蕭時晏的眸子,矜持道:“蕭時晏,我和太子哥哥......”她還沒說完就看到蕭時晏投過來的目光,她又心虛改口,“我和太子從小就不對付的,我不喜歡太子的,你不用和他置氣。”
“太子是個什麼樣的人?”蕭時晏問。
“是個讨人厭的家夥,”陸雲淑想起來就生氣,她展開了話口,“從小不是搶我這個東西,就是搶我那個東西。若不是我娘親去世,我哪裡還會住在皇後那裡,受他的氣?”
“這樣聽你說,感覺太子隻不過是個幼稚的喜歡招惹公主的太子。”蕭時晏笑道,他起了身,恢複了往日的神色。
“公主,容臣去換一身幹淨的衣裳再來和公主談天。公主的腳也弄髒了些,讓玉露來為公主擦擦腳。”
哦,這就要走了嗎?陸雲淑還沒說完陸雲逸的那些罪行呢,她沒想到蕭時晏要離開得那樣匆忙,但是她看着蕭時晏身下的斑駁,也明白了蕭時晏需要先解決這個問題的。她很不情願地點了點頭,又對蕭時晏道:“那你來找我,與我一同用膳。”
“臣領命。”
陸雲淑還沒告訴蕭時晏的是,陸雲逸這個人心眼算計極深,總是猜不透要做什麼。得虧陸雲淑是個公主,若是個皇子,定然會被陸雲逸算計,你來我往在水深火熱之間。陸雲逸不是什麼好人,他隻想在父皇面前做好太子,讓所有人都敬仰他。
陸雲淑不喜歡這樣的人,陸雲淑喜歡坦坦蕩蕩的人。
玉露進來的時候,看到在遠處散落着的鞋子和坐在床上公主的腳,立刻就明白了這屋子裡方才是發生了什麼。她按捺住了欣慰的笑容,看着陸雲淑的面容滿是歡喜,她端了水來的,她将手帕子擰了擰,對陸雲淑道:“恭喜公主。”
“你恭喜我作什麼?”陸雲淑好像看明白了玉露的意思,她撇了撇嘴,對着玉露道,“我和驸馬清清白白,你别瞎說。”
“我也沒說什麼啊,公主。”玉露很委屈,她不過就是笑了笑嘛,難道還不讓人笑了?
天地良心啊,真是冤枉。
——
回到東宮的太子陸雲逸怎麼想都覺得離譜,蕭時晏不過是一個驸馬,怎麼能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還說自己和公主妹妹宿在了一屋子裡,他哪裡來的膽子!
但是墨玉看着陸雲逸,淡淡開口:“太子,朝瑤公主是您的妹妹。”
“她算我哪門子的妹妹?”陸雲逸卻不以為然,他冷冷道,“她從小住在母後那裡,不過是寄人籬下,要看我的眼色的。如今她卻自己逍遙,比我過得還好,甚至還有男色在旁,這些日子她雖不受寵,但是父皇心中還是放不下她的。”
“太子,您不用介懷,等來日您當上天子,您想做什麼都是可以的。”
想做什麼,都可以?陸雲逸聽到這話,終于帶上了些笑意,但隻是一瞬。他立刻轉頭過來,收斂了笑意,看着墨玉:“這話不可以說,父皇還健在,我隻是太子。這事還尚早,不能被旁人聽去。”
墨玉連忙認錯。
“但,來日方長,一切都還早着呢。”陸雲逸笑着擡起手,摸了摸自己精心侍養出來的花草,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