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是不敢的,顧青運撇了撇嘴:“你這話從何說起,公主看不上我,我哪裡有資格嫉妒?況且,我若是當了驸馬,想必你心中也不是滋味吧,驸馬喜歡公主,這個我能看出來,自然也要成人之美。”
這個成人之美,用得有些讨人厭,但蕭時晏沒太計較。他們之間還有大事要商量,他對顧青運道:“宮中動向如何?”
“不太好,”顧青運想到這裡,便歎了口氣,“皇上很重視此事,說要嚴查。這件事情,交給了太子去審查,是太子親自要查的,皇上說太子親力親為,很讓人歡喜。”
太子主動來查此事嗎,蕭時晏沉默了,這并不是個好兆頭。
太子看起來和公主不對付,對着蕭時晏也有敵意,先前蕭時晏還在太子面前炫耀過他和公主已成夫妻來讓太子生氣。
那時候的蕭時晏可沒想到,如今太子和他竟然能如此針鋒相對。
若是太子來審,那麼真相也許永遠都不會被蕭時晏知曉。
可是顧青運說:“不是這樣的。”
什麼?蕭時晏看向顧青運,他記得皇上對他的教誨,皇上說顧青運是一雙眼睛,将來朝堂的眼睛。皇上說,蕭時晏啊,你不能和顧青運鬧掰。
這時候顧青運說的話讓蕭時晏越來越看不懂了,他眉頭微皺,想要弄清楚顧青運為何如此。
顧青運剛從朝堂來,他說:“太子辦案有方,案子一經拿下,不到一晚,便已經找出了兇手。”
“找到了?”蕭時晏神情古怪,并不太相信會這樣順利。
“是,兇手是平日裡就看不慣蕭大将軍的大臣家的兒子。這位大臣從來就說蕭大将軍功高蓋主了,不能再有光輝事迹可寫進史冊了,不然後世隻會記得他蕭大将軍,不記得皇上。”
蕭大将軍向來不喜歡這些争鬥,也許是朝中太壓抑了,他才想要去戰場厮殺,那才叫痛快。
“所以,他就挑唆了自己的兒子,去陷害我爹?”蕭時晏嗤笑一聲,“這朝中的榮華富貴,誰稀罕?”
“蕭家可能不稀罕,可是有人稀罕。”顧青運冷靜地說着,他事不關己,不像是蕭時晏。蕭時晏不能不為自己的父親打抱不平,蕭家不能被玷污名聲。
“所以,他就是想毀掉我爹爹的名聲,即使擾亂了前線,不惜代價也要如此?”
蕭時晏不相信,況且,那麼快就找到了,太子能有這樣的神通?
話音剛落,顧青運還未講話,屋外便響起了太子的聲音。他們二人循聲望去,看到太子剛好邁步進來,嘴角帶着笑意。
“驸馬,這是在幹政?”
陸雲逸帶來的人裡,有一位被綁着手腳,一進來就被人踹着,跪在地上。這人看起來就像是有罪的模樣,低着頭仿佛在為自己悔過。
蕭時晏微微斂眸,而在一旁的顧青運已經彎腰行禮了。蕭時晏心中的怒火沒有消散,他沒有給太子行禮,隻是靜靜地看着陸雲逸,他說:“太子,臣并沒有想要幹政,臣隻是想要讓自己的父親清清白白,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
“所以我為了驸馬,為了蕭家,這才連夜找到了始作俑者,這不,立刻就把人給你帶來了。可是驸馬卻覺得我居心不良,是随意找個人來充數?”
陸雲逸的話也很有意思,也沒給臉面,他直接戳開了蕭時晏心中的疑惑,将話題撕開一個口子。他身闆挺直,話音剛落,那個被踹進來的人便慌忙上來,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他說:“驸馬,是我鬼迷心竅了,想要陷害蕭大将軍,也是因為我父親一直看蕭大将軍不爽。朝中風水并不輪流轉,我也是為了我的父親能夠有出路,我并未傷害蕭大将軍分毫,蕭家的名聲還在的。”
蕭時晏冷笑看着眼前的人:“果真如此?”
蕭時晏是不相信的,他并不覺得真心要毀掉别人的人,會認罪認得這樣心甘情願。蕭時晏還想要問下去,可是太子陸雲逸卻先搶白:“證據确鑿,若是驸馬想要知道真相,可以去看看卷宗,我今日帶人來是想給你個機會。”
“驸馬要不要,親自處決這個人?”陸雲逸的話輕飄飄的,拐彎抹角的是要給蕭時晏遞刀。他要看看蕭時晏要如何處置,他能如何處決?
蕭時晏知道,自己不能動手,他隻是個驸馬,身份有别,若是他真的動手了,來日這就是背在他身上的一條命。況且,眼前此人是不是真的幕後使者,蕭時晏并不确認,他并不認為太子說得是真的。
“太子處事公平,交給太子吧。”蕭時晏說道,他察覺到他說出口這句話的時候,顧青運向他這邊看了過來。
陸雲逸等的就是這樣的話,他饒有意味地看着蕭時晏,聲音甚至帶了些挑釁道:“既然這樣的話,我就替驸馬處置了。隻是我來還有些别的問題,要讓驸馬焦慮,給蕭大将軍帶個話。”
“這幹糧沒了,秋衣也沒了,那麼前線的士兵們穿什麼,還是要考量的。正好顧大人在這裡,不如也想想,為父皇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