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隻是笑了笑:“我怕我坐後面,你哥他不好發揮,再吐我一身。”
是有這樣的風險的,陶予慕也沒多計較,一個油門踩了下去,回了家。駕照還是她高三畢業的時候,陶晏可帶她去學的,後來出國,在國外陶予慕也拿了國際駕照。沒想到當初陶晏可随手報名的駕照,卻在這個時候起了作用。
一路上,安清的目光放在鏡子上一秒,确認後座的陶晏可睡着了,這才看向陶予慕。今日的陶予慕隻穿着簡單的大衣,黑色的高領毛衣讓她看起來慵懶十分,随意紮起來的丸子頭很像是方才在家裡做運動或者看電視的時候的發型。
想到這裡,安清聲音舒緩:“今晚沒和汪珏一起吃飯?”
“我也不是天天都要和他一起吃飯。”陶予慕聽到汪珏的名字,便有些不好意思。安清這話裡有些打趣的意思在,她聽出來了。
“确定關系了嗎?”安清卻要問個清楚。
這才哪裡到哪裡啊,沒有那麼快的。陶予慕看着前頭的紅燈,她踩了刹車,正好停了下來,她看了看後座上似乎已經是睡熟了的陶晏可,搖了搖頭:“我也不是那麼恨嫁的人吧。”
“也是,還可以再玩玩。”安清也跟着笑。
不是,話到了安清的嘴裡,說出來怎麼就成了别的意思呢。陶予慕皺着眉頭看過來,後者看到陶予慕這樣的神情,笑意更深了,看起來像是喝醉了些酒的樣子。
“安清,我不是那樣随便的人。”陶予慕正色道。
“是,陶小姐是好人。”
“我是覺得汪珏是個好人,我和他也聊得來的,所以才多見了幾次面。”陶予慕心中是這樣想的,她和汪珏吃飯,越來越覺得汪珏就是她心中想的那位私教老師,她帶着些私心,也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答應汪珏的見面。
但是她清醒地知道,那人是汪珏,而不是她的那位心中所想的老師。
“汪珏挺喜歡你的,”安清忽然安靜了說道。
“怎麼說這樣的話?”陶予慕看着安清。
“之前工作的時候,見到了他,提到你,他眼裡都是歡喜。”安清這話說得輕描淡寫,若不是他張嘴了,陶予慕都要想自己是不是瘋了,自己臆想出來的這些話。
到了公寓,陶予慕停了車,幫着安清安頓好了哥哥。洗漱完将他放在床上,做好這一切的安清收拾着出來,看到了坐在客廳裡喝水的陶予慕,他走了過去。
“怎麼把他送這裡來?”陶晏可有自己的住處,可是陶予慕還是把他帶到了自己的公寓裡。
“怕他半夜沒人照顧,我這個做妹妹的,本來也應該照顧好哥哥的。”陶予慕推開椅子,她雙腳靈活着地,踩在攤子上,走到了廚房。再回來的時候,她的手中多了一碗醒酒湯。
給安清的,她遞過去:“若是你也不舒服,就在我哥哥那裡頭睡吧。”
“你照顧我倆?”安清接過醒酒湯,沒先喝,倒是拿那樣深沉的目光看着陶予慕。
那目光裡有着一些秘書不該有的情愫,陶予慕看得心驚肉跳的。她緊縮眉頭,對安清道:“你今晚是真的喝醉了,那些不該說的話,你都說了個遍。”
“我酒量挺好,不至于醉,也不至于發瘋。”安清喝下那一碗醒酒湯,他先前的确有些頭痛,可是現在卻好些了,因為這一碗熱湯。
陶予慕可不是凡人,她今晚被安清用那樣的目光盯着看了許多次,這時候她看安清乖乖地喝着湯,自然也就開始暢想安清在應酬局上,是不是也會這樣溫柔地喝下别人遞來的酒。
女老闆要灌醉他,要帶他去酒店換衣服的事情之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陶予慕笑着問:“那今天呢,給你喝酒的那些人裡,是不是也有對你垂涎已久的人,你不得不獻身的那種?”
這話是好奇,也是揶揄。安清本來應該不予理會的,他的身份讓他不能說什麼的。可是安清喝醉了酒的,他放下醒酒湯,看着陶予慕,揚起了嘴角走過來。
陶予慕向來拿捏不準安清,這時候看着他笑,反而有些害怕。她的哥哥在裡頭醉得厲害,已經睡着了,她提高了音量壯着膽子問安清:“你幹什麼?”
“今日有一個女老闆,給我遞了一碗醒酒湯,我喝下去了,”安清在陶予慕的面前站定,那身上淡淡的酒味流轉到了陶予慕的身上去,他彎下腰說,“陶老闆,你想不想我獻身?”
這話不該說出口的,這話隻能仗着醉酒的時候說出口,第二天是不能認的。
陶予慕覺得自己瘋了,她發覺到自己的心在瘋狂跳動着,這比和汪珏見面還要緊張千倍萬倍。她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