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陶晏可歎了口氣:“再吃幾口,我送你回去。”
“哦,好。”陶予慕也沒有再鬧下去,她簡單往自己的嘴巴裡塞了兩口,就快步跟着陶晏可出門了。她甚至都準備好慰問陳司機,跟陳司機說早上好了。
車開過來的時候,陶予慕已經換上了微笑,可是她定睛往車裡一看,坐在駕駛座上的安清還是讓陶予慕僵硬在了原地。
“怎麼是安清來帶你?”陶予慕嘴巴裡嘟囔着。
“陳司機告假了,正好安清的家住在這附近,怎麼,你不認識安清?”陶晏可沒多看一眼陶予慕,自己走到了後座上坐了進去。
陶予慕也跟着坐到了後面去,她剛坐好,擡頭看着鏡子,就看到了安清盯着她看。
透過鏡子裡。
陶晏可沒有發覺,但是陶予慕覺得自己被淩遲了,安清的目光實在是讓她無處遁形。她故意掏出手機來,希望自己看起來很忙碌的樣子,可不巧,剛剛熱聊的汪珏并沒有回她的消息,估計是在忙碌了。她的那些朋友,也沒有一個找她,她對着手機發呆。
煎熬,真是煎熬。但好在車程很短,陶晏可上了公司,陶予慕也想着跟着哥哥上樓,可陶晏可轉過頭來,對着陶予慕道:“工作室還在裝修,你先回家吧。”
回家,安清送她。
陶予慕在心中怒罵了哥哥好久,但是表面仍然隻能微笑。
擊破陶予慕的是陶晏可的一句:“昨晚因為不可抗力的原因,就原諒你了,下次不要和汪珏單獨在一間屋子裡。”
肉眼可見的,陶予慕的身形僵硬了很久,這種事情明明可以私下說,怎麼還要當着安清的面說的。當着陳司機的面都行,怎麼偏偏就是安清。
陶予慕偷偷瞄了一眼安清,她見安清沒有什麼反應,内心暫時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安清應該不關心這些吧。
一路飛馳,陶予慕怎麼有一種,這車比剛剛開還快的錯覺呢?
陶予慕不敢問,陶予慕不講話。
安清開車到地下車庫已經十分熟練了,他把車停好,沒有解鎖,兩人就這樣僵持着。陶予慕隻僵持了兩秒,她覺得今天安清的行為太過反常了,她才不要管呢,安清不幫自己解鎖,她自己開。
她的手摸到門把手,還沒按下解鎖鍵,就聽見安清說話。
“昨晚,和汪珏在一起?”
“哦,被秦留芳暗算了,我和他被關在一個屋子裡睡了一覺,”陶予慕坦白,她看到安清臉色越來越冷漠,補充道,“當然,什麼也沒發生,你不用害怕。”
哥哥都沒苛責的,想來也不是什麼很嚴重的事情吧,更何況她都成年了,就算有什麼,那也是她和汪珏兩人的事情。汪珏長得還不錯,她不吃虧的呢。
陶予慕心中美滋滋地想着,等她注意到安清開了鎖,這才閉嘴。她的目光追随着安清,看着他将自己的這邊車門打開,彎下腰來看着自己。
“怎麼了?”陶予慕被安清的凜然一看,看愣了。
“所以,陶予慕,你不負責任。”
這是什麼莫須有的罪名啊,陶予慕才看清安清臉上的幽怨神色,她知道安清為什麼要這樣說,她想起來了,洗塵宴那一晚上,安清和她......
但怎麼就是陶予慕不負責任了呢,明明是安清也沒有提起,也沒說負責人的。陶予慕來了底氣,她撇了一眼安清:“說我不負責任,你不也是親了就跑的嗎?”
現在急了,有什麼用啊。
“汪珏親了沒跑?”安清半眯着眼睛,“你們昨晚親了?”
的确沒跑,是第二天早上跑的。陶予慕不敢講話,要是這樣算的話,也有她的不對,她說:“安清,這是我和汪珏的事情,既然你提到了這個,那天晚上我們,隻是因為喝醉了酒。”
隻是頭腦不清醒,是不作數的,已經翻篇了。
安清顯然不想要翻篇,他懶散地靠在車門邊,悠悠然說出了一句差點讓陶予慕吓死的話:“所以,你是要怪罪在酒的上頭,我甚至連男小三都算不上?”
男小三,哎喲這可使不得啊,我們那清冷嚴苛,工作認真的安秘書,怎麼能算是男小三呢?陶予慕讪讪地發笑,試圖想要從車縫裡擠出點空間來,好讓自己逃跑。
但很可惜,“男小三”将車門處的空間壓制得死死的,安清的目光像是能吃人,他再一次确認:“你和汪珏在一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