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予慕并非眼花,後面很多天,她都感覺到安清在樓下等着她,她實在是被擾亂了心智,在想稿子的時候腦海裡總是安清的那一張臉。有時候她自己都神經了,前一天晚上放好的茶杯,可是第二天起來卻變換了個位置。
都怪安清,陶予慕心中怒罵,她覺得一定是安清自己來了,又偷偷地走了,還要留下些标記,讓陶予慕不安心。她想要結束這樣的生活,于是在下一個電話響起來的時候,她決定接通電話,詢問安清到底想要做什麼。
憤怒上頭就是,她沒看來電顯示是誰,她以為是自己的哥哥,直接憤怒道:“哥我和你說,你最近一定要好好管管安清。”
“他怎麼了?”電話那頭的聲音是溫柔的。
陶予慕啞了聲音,看了看備注,尴尬道:“是你啊,汪珏。”
“對啊,是我。”
陶予慕收起了那一抹怒氣,好好和汪珏開口:“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嗎?”
“哦,是這樣的,我聽你哥哥說,你最近都在家埋頭設計稿子,我想應該也絞盡腦汁很痛苦吧。我想着今天你有沒有什麼心情和時間,我帶你出去玩一玩,放松放松。我這邊剛結束一個項目,好不容易才從我爸那裡解脫出來......”
“好啊,項目還順利嗎?”陶予慕就說這些天怎麼都不見了汪珏,自從洗塵宴後,汪珏好像就變得和以前不那麼一樣了,更專注于幫家裡處理事情,也變得厲害起來。
陶予慕偶爾也聽哥哥說,汪珏出去談項目的時候,也經常有人示好的。陶晏可說這話就是看熱鬧,也是看看在陶予慕的心中,汪珏到底重不重要。可是陶予慕總是不冷不淡,像是在意,又像是不在意,陶晏可是看不明白的。
得到項目很順利的回答,陶予慕心中有一些難耐的好奇,她想要知道汪珏怎麼處理那些示好。她挂了電話,簡單收拾收拾,這一回不一樣,她給了汪珏家裡的地址。
總還要在咖啡店見面,也是矯情了些。陶予慕想,既然她和汪珏打開了一個口子,那麼就應該要對汪珏敞開,她想要和汪珏試試看。
如果順利的話,今天她就能和汪珏說開,在一起,然後她就可以在衆人面前宣告,那時候安清就會收到消息,那麼就能和陶予慕劃清界限了。
這是陶予慕想的法子,理清楚自己和安清和汪珏之間的關系。
很快,敲門聲就響了起來,陶予慕開門,就看到汪珏一張被凍得有些紅了的臉。汪珏的手中還有咖啡,看到陶予慕,汪珏的眼睛亮了起來。
“你不是開車來的嗎,怎麼還這樣冷?”陶予慕讓汪珏趕緊進來。
“我去給你買咖啡了,外面的天越來越冷了,今年冬天搞不好還要下雪的。你等下出門,還要穿得厚一些。”汪珏将咖啡遞給陶予慕,自己打量着房子,左右看了看。
“這裡的裝修倒是别緻,是你自己裝修的嗎?”汪珏初到這裡,很是興奮。
“哦,不是哦,是我回國前,我哥哥讓人幫忙打理的,”陶予慕想到這裡是安清的準備,不想聽到這個名字,她趕快說道,“趕緊出門玩吧,回來還要設計稿子呢。”
汪珏也點點頭,看着陶予慕帶了件厚外套,這才放心。
汪珏帶陶予慕來的是以前的宅子,有錢人家住在這裡,修建園林,居住和風景都在宅院中得以觀賞。陶予慕很喜歡這種住宅。古代的人講究的是天人合一,即使自己住在四四方方的天裡,站在花園中,閉上眼睛,仍然能感受到花鳥山水,歸屬自然。
陶予慕心情好了很多,她坐在高處的小亭子裡,看着房屋和小橋流水,手中有咖啡暖着。她問汪珏:“怎麼想到帶我來這裡?”
“這裡清淨,很适合聊天,你看,那邊的河裡還有天鵝。”汪珏指着不遠處,将陶予慕的目光吸引過去。
果然是有的,陶予慕看着優雅的天鵝彎着脖子飲水,在陽光下抖落了自己的羽毛,十分自在得意地劃開了水面,享受的模樣。
汪珏說:“其實人生,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才最難得。”
“沒錯,堅持下去就很難,堅持下去的人,也很酷。”陶予慕微微笑着。
“那你呢,回國來,開了自己的工作室,是不是也算是做了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汪珏身上的溫暖靠了過來,挨着陶予慕的肩膀。
算也不算吧,陶予慕沒回答。她的确是比較喜歡畫畫,小時候在課上畫畫,自己家中變故的時候,創作的欲望更是強烈的,也正因為此,被繼母塞出了國外念書。雖然學習了管理的本事,但是她最想做的,不是接替哥哥掌權公司,而是要自己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和哥哥一同站在耀眼的地方。
陶家的産業,已經夠多了,哥哥都接上了頭緒,她可以利用那些本事,做哥哥制衡秦留芳的棋子,但也必須有自己的公司。
“比起那些,隻需要等着門當戶對的人結婚,我算是另辟蹊徑了。”
“起初,我也覺得你就是這樣的人了,長得很漂亮,我在見到你的時候,就想着要見你第二次。在後來,我發現你和别人真的不一樣,也很有自己的想法。予慕,等工作室開起來,我可就是你那裡的常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