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難道不應該是我問他嗎？

沈意臻有些懵住，但為了不讓他不滿又不得不想辦法做出最周全的回答。

“……我不需要您做什麼。”她語氣有些飄忽，聽起來沒什麼感情。

“我怎麼樣都無所謂嗎？”

“嗯。我們的婚姻本來就不是你情我願的，您不用在意我。”

她想，這應該是最不會出錯的回答。

可是他好像不太高興。

高林白沒有說話，沈意臻卻能清楚的感受到周圍的低氣壓。她不敢随意開口，怕又是一踩一個坑。

“你和誰結婚都會是這樣嗎？”

沈意臻微仰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困惑：“……什麼樣？”

"做一個完美妻子。準備衣服領帶，記住所有喜好……”高林白的聲音越來越低，“是不是換了誰都一樣？”

沈意臻完全懵了。

“我……我現在是和您結婚了呀。”

“我意思是，你和别人結婚，也會對他做同樣的事嗎？”

沈意臻嘴微微張開，想要回答，卻不知怎麼回答。

高林白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好像和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别人”在較勁。

他想從沈意臻口中得到肯定。他想确定他在她心裡是特别的人。他想聽她說，她不是對所有人都這樣。

“我作為妻子，就會做好妻子的本分。”沈意臻想了一會兒，緩緩說。

妻子的本分……

“本分……”他突然抓住沈意臻的手腕，“那這個呢？也是本分？”

他低頭吻住她的唇，動作粗魯得像是在懲罰什麼。沈意臻僵住了，雙手抵在他胸前，卻沒有用力推開。

不能再錯過了。

她想。

就在高林白準備結束這個賭氣的吻時，沈意臻的手突然攀上他的後頸，将他拉近。她的回應生澀卻熱烈，唇齒間帶着香槟的甜味。高林白始料未及，他睜開眼睛，卻看到沈意臻緊閉的睫毛在微微顫抖。

當兩人分開時沈意臻的嘴唇微微紅腫，呼吸急促。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亮，裡面盛滿了高林白從未見過的情緒。

“這對你來說也是本分嗎？"他雙指抵在她下颌側，聲音暗啞。

不要回答。

省得說錯了他又不高興。

沈意臻就這樣保持沉默，隻是将臉埋在他胸前，手指緊緊抓着他的衣領。剛才她吻上去時已經順勢跨在他身上，此刻她坐在自己腿上，高林白能感覺到她的心跳亂了節奏，透過薄薄的衣料傳到他皮膚上。

窗外，城市燈火星星點點閃爍。高林白抱緊懷中的女人，下巴抵在她發頂。淡雅香氣萦繞在鼻尖。

他知道，今晚的一切，包括這個吻，可能都隻是沈意臻在履行“妻子的本分”。

但奇怪的是，這一次他不願放手。

“沈意臻。”

我的妻子。

“嗯，林白。”

高林白，我的……聯姻對象。

沈意臻微微喘着，擡起頭來，目光在他臉上逡巡。

他喉間發出一聲悶哼，一手握住她的腰将她再次拉近，一手按下她的後頸。沈意臻以上位的姿勢，卻被他牢牢控制住。

高林白的手掌貼在她後腰凹陷處，指尖無意識摩挲着旗袍開衩邊緣的繡線。沈意臻突然意識到這個姿勢有多逾矩——她跪坐在他腿上，絲緞面料早已皺得不像話。

她感受到了彼此逐漸升高的體溫。

“再叫我一次。”他仰頭看她，喉結滾動着，劃出緊繃的線條。

“林白，”她輕聲喚他，手環上他的脖子，“林白。”

高林白突然托着她站起來，沈意臻下意識夾緊他的腰，發簪掉在地毯上發出一聲悶響。這個動作讓她比他高出半頭，不得不低頭看他，發髻散開的碎發垂下來，掃過他的鼻梁。

他抱着她往卧室走，喘息間熱氣呵在她鎖骨上，讓她癢得發顫。

“要不就在這裡？”

高林白仍托着她，把她抵在牆邊，順勢拆掉她睡袍的腰帶。

“不，”沈意臻幾乎是下一秒就拒絕了，聲音越來越小，“還、還是進去吧。”

高林白頭埋進她頸窩，低笑出聲。

天旋地轉間，沈意臻的後背陷入柔軟的床墊，項鍊在劇烈動作間滑到鎖骨一側，冰涼地貼着她的皮膚。

“看着我。”高林白撐在她上方，拇指撫過她的額角，“不想要現在可以說。”

沈意臻的視線從他緊蹙的眉間滑到抿成直線的唇。

“林白……”

她這聲無意識的輕喚仿佛表達着某種欲望。

“——嗯。”

高林白猛地低頭吻住她，這次不再帶着怒氣，卻比先前更兇。

沈意臻伸手去解他的衣領。指尖碰到他鎖骨時，高林白突然反手扣住她的五指，按在枕邊。

高林白吻得綿長而細緻。沈意臻生澀地模仿他的節奏，

當他的唇移到她頸側時，沈意臻突然小聲抽氣。高林白立刻停下：“弄疼你了？”

“項鍊……”她微微側頭，“勾到頭發了。”

“嗯……”

“關燈……”

黑暗籠罩的瞬間，他感覺到沈意臻主動環住他的脖子。

窗外晃動的光影裡，她抛下了所有利益相關，肆意沉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