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愛。

他隻覺得這個形容最貼切。

“抱歉……”

她掙紮着想要起身：“我還是去客房睡……”

高林白悠悠地看着她。

“回來。”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再次按進懷裡。他的手掌還貼在她後腰，指尖無意中碰到睡裙下裸露的皮膚，引得她又是一陣輕顫。

“唔……”

“我又沒說什麼。”

高林白下巴抵在她發頂，說。

“嗯，可是……”

沈意臻想了想，還是和他拉開了一點距離。

“睡吧。”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沈意臻屏住呼吸。

這個擁抱不帶情欲，卻讓她心慌。

她悄悄擡頭，發現他已經閉上眼睛，嘴角放松，彎起小小的弧度。這一刻的他，與白日裡那個雷厲風行的商業精英判若兩人。

兩人的呼吸在黑暗中交織，混合着被子裡帶來的溫暖氣息。高林白的拇指在她手腕内側輕輕摩挲，像是在哄小孩子睡覺時輕輕拍背的感覺。

沈意臻的心裡感到一陣平靜。或者說，安定。

他……是可以信任的嗎？

無論如何，就這一刻，她願意有點小小的寄托。

……

早晨，沈意臻睜眼，在察覺到自己的睡姿老老實實之後松了口氣。或許是心理上的警惕控制了她的睡眠習慣。

“醒了？”

身旁的高林白動了動，随手抓起床頭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餓了。去吃早飯吧。”他起身說。

“好。”

平常的對話，卻讓沈意臻感受到一種簡單的溫暖。

洗漱完，她到廚房打算看看有什麼吃的，高林白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

“說‘查詢食材’。”

他站在她身後，睡袍帶子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鎖骨上一小塊肌膚。

沈意臻眨眨眼睛，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跟着說道：“查、查詢食材。”

冰箱發出悅耳的提示音，面闆亮起：“當前存儲：雞蛋1枚；牛奶250毫升，保質期剩餘1天；面包……”

“它會記錄保質期？”沈意臻驚訝地轉頭，鼻尖差點蹭到高林白的下巴。

高林白伸手越過她肩膀，在面闆上劃動，胸膛若有似無地貼着她的後背：“點這裡還能推薦菜譜。”

沈意臻盯着屏幕上跳動的食譜，卻完全無法集中注意力。高林白的氣息萦繞在鼻尖，他操作時手臂肌肉的線條格外矚目，讓她差點分神。

“咖啡機呢？”她急忙轉移話題，“我操作還不是很熟。”

他點頭，走向料理台另一側：“過來。”

銀灰色咖啡機前，高林白抓起她的手按在豆倉蓋上：“先加豆子，别超過這個刻度線。”他的手掌覆着她的手背，帶着她完成每個步驟。

“研磨度調到這裡，水溫92度最合适。”

沈意臻認真點頭。

“試試？”他突然松開手。

當咖啡香氣彌漫開來時，屋内的智能溫控系統突然啟動，窗簾自動拉開了一半。沈意臻驚訝地看着陽光傾瀉而入。

“這也是……”

“學習模式，”高林白遞給她一杯咖啡，“記住我每天早上喜歡的光線和溫度。”

他頓了頓，說：“以後也會記住你的習慣。”

沈意臻捧着咖啡杯的手微微一顫，沉默着低頭抿了一口。

高林白突然伸手，拇指擦過她唇角的咖啡漬。

“還有什麼要看的？”

沈意臻呆在原地，看着這近在咫尺的臉龐和柔和的眼神，臉頰騰地燒了起來。

她都快忘了，高林白值得誇贊的地方不止是事業，還有……

臉。

就在她思緒混亂時，智能系統突然出聲：“今日天氣晴，氣溫21度，适合晾曬衣物。”

高林白想起什麼，走向中控面闆：“上次不是要學溫控系統？”

沈意臻點點頭，暗自松了口氣。

她湊過去，肩膀與他相貼。屏幕上跳出設置界面，高林白的手指導引着她的手指滑動：“這裡調睡眠溫度，這裡設置你喜歡的水溫……”

他的聲音低低的，像在耳語。沈意臻跟着他的指示輸入，擡眼時，不知不覺被他側臉硬朗的輪廓吸引。

“看夠了嗎？”高林白突然轉頭，嘴角帶着微微的弧度。

“……”

她迅速把視線移回控制面闆。

“用戶偏好設置已修改完成，歡迎回家。”

按下保存鍵時，智能女聲響起。沈意臻神色輕松下來。

兩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