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揮出一道靈力籠罩孩童,溫和的靈力逐漸滲透到他們的體内,修複了膝蓋的傷勢,一個個痛到皺眉的臉瞬間舒展。
“舒服,腿不疼了哎!”小女孩暗自捏捏膝蓋,無痛癢之意。
“别出聲,家主伯伯在往我們這裡看,頭低下,大概率要叩了。”
藍鈴語的話音剛落,耳邊便傳來叩首的指示。
接連叩三下,小女孩才有空觀察起眼前身姿挺拔的養子,在其他小孩痛呼的時候,他是一聲不吭,面上也淡淡的,仿佛那痛不過是小兒科。
“忍者,能人也!”小女孩又揉揉磕紅的額頭,小聲蛐蛐。
“你在嘀咕什麼呢?讓我聽聽。”
養子藍禾潇沉靜的眸子中灑滿了笑意,他親昵地捏捏小女孩的手心,他對上對方故意無辜嬌憨的神态後,無奈地笑了笑。
小女孩慌亂了一瞬,她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藍禾潇。
“我沒有,不是我,我不知道。”
撇清三連
“好好好,你說不是就不是,”藍禾潇滿眼寵溺之色。
耳邊家主的聲音還在繼續,突然,一切聲音遊離開來,朦胧之中聽不真切。
一抹墨香飄來,小女孩吸吸鼻子,那股墨香幽幽散開,她低着的頭擡起,畫像之中的墨色人物凝聚成一股飄向半空,逐漸在半空中成型。
半空中墨色人物生動地圍繞大廳轉了一圈後,停在了衆人的上空,家主拿着羽扇輕輕一扇,墨色人物散成萬千墨點滴落。
每個人的臉上,身上都印上了墨點。
這些墨點仿若活物,慢慢向着衆人的手腕印記爬去,一陣如水般的清涼從手腕處的印記散出。
小女孩好奇地摸摸手腕上的墨藍色印記,皮膚光滑平整,那印記就像是印在皮膚上的一副畫,擦又擦不掉。
此時一陣轟隆之聲傳來,身處大廳中央的人們四散開來,黑色的石碑自地面向上延伸,最終沖出了地面,屹立在大廳中央。
藍家家主見怪不怪,他習以為常地組織小蘿蔔頭們站好隊形,視線在掃了一遍孩子們後,沉聲道:
“藍禾潇,藍初露,藍眉靜,上前來,将手貼向石碑,放松,不用緊張。”
一股溫暖的靈力從石碑中通過手心流向她的體内,小女孩新奇地另一隻手摸了摸石碑,溫涼如玉,光滑細膩。
摸着不像石頭,像是人皮。
這個念頭讓她驚吓一跳,但手還是沒有離開石碑。
“不舒服?”
“沒有,你專心點。”小女孩拍開養子摸向額頭的手,面無表情地轉開臉。
不過彈指一揮間,石碑結束了傳輸靈力,三人手腕内側的墨藍色印記泛着藍色的光芒,相較之前亮了許多。
藍初露的表情再次扭曲,她垂在身側的右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紮進肉裡,她絲毫感受不到疼,隻有心中溢滿的毒水。
“下一個,藍豐羽,藍鈴語。”
小女孩的手再次被養子牽住,他無視她掙紮的小力道,湊到她耳邊輕聲說:“我牽你到你哥哥身邊,你看周圍人都在看着我們呢,你也不想你哥哥難堪不是嗎?”
小女孩忍氣吞聲,不再掙紮,反而乖順地任由對方牽着,隻不過她大拇指尖利的指甲狠狠戳在小男孩的手背,很快指甲印的地方泛着青紫。
小男孩眉頭都不皺一下,任由小女孩搞小動作,面上笑盈盈地,看不出有絲毫的不樂意,反而樂在其中。
“大哥哥,我将一一交給你了,好好待她。”
“呵——”
“一一有些調皮,你多擔待。”
“呵——”
小男孩不理會青年陰陽怪氣,他将小女孩的手放入青年的手中,仿佛是将手中的珍寶放入他人手中的不舍一樣,依依惜别之際,仍不忘叮囑小女孩路上注意安全,若是有難事可以找他雲雲。
被晾在一旁的藍初露遠遠地站在小女孩的身後,她身邊的柳夫人不滿地看向小男孩,為了安撫哭到渾身顫抖的養女,她放緩了聲音,柔聲道:
“我去找家主談談,他的養子太過于目中無人,是該敲打敲打。”
“孩子們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夫人,我們作為大人不應該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會讓人笑話的。”
中年男人拉住欲走的柳夫人,面上勸道。
“難道現在就不會招人笑話,藍烨華,今晚你不用回房間了,去睡書房把。”
柳夫人丢下一句,抱起養女轉身就走。
她心底自是知道不能插手,但又咽不下這口氣,隻能折騰折騰中年男人。
回去的路上,青年抱着小女孩心情頗為晴朗地和少女有說有笑:
“小靜,沒想到藍禾潇那小子還真是看上我們一一了,那護犢子的勁兒,看在他照顧一一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了。”
少女咬着糖葫蘆,口齒不清地回他:“是嗎?那挺好。隻是藍初露那裡,她恐怕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得防着。”
“大哥哥,大姐姐,你們在說初露嗎?她就在前面等着,和柳夫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