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盤烤乳鴿,泛着油光,表皮焦脆,香氣撲鼻。時公孫穆甯專門給蘭茵買來的,他撕開腿肉,讓蘭茵多吃。
盛淵隻能看着咽口水,卻吃不到,他不能不要臉啊,搶一個孩子的飯。
最可憐的還是青五,他隻是一個兔子,隻能吃素的。
盛淵吃不到肉,一直惦記着,半夜睡不着,就坐起來,打開房門,偷偷的溜了出來。
他是外來人,被安排在客房裡,離着兩間主屋的距離挺遠。
夜晚的萬宇宗靜悄悄的,盛淵偷偷的跑出來,來到廚房裡。
不少弟子是需要進食凡人的食物,所以盛淵毫不費力的尋到了一處看起來占地挺大的廚房。
這幾天一直東走西藏的,沒吃什麼,忍着狂餓,不吓到他們,吃了一頓,還是吃的都是素的,盛淵修煉快,消耗大,頂不了多長時間。
盛淵看了看,周圍沒什麼人,慢慢的推開廚房的門,慢慢的往裡走。
聞到一股肉香時,盛淵驚喜的掀開一個蓋子,看到盤子裡的烤雞,有些猶豫,他這算是偷拿了吧?可是他現在真的挺餓了,這裡這麼多好吃的,他吃一點也不過分吧?
盛淵想了想,留下來一錠銀子,抱着盤子放好蓋子就連忙跑了出來。
來到一處安靜的地方,有巨大的碎石遮擋,他躲在這裡沒人會發現的,盛淵放心的坐在地上,拿着烤雞,饞的流口水。
盛淵撕下來一塊雞腿,還沒有放進嘴裡,就被打掉了。
盛淵警惕的四處張望,沒有人,怎麼回事?
夜裡有些黑,盛淵隻看到遠處的草坪微微拂動了一下,沒有異動。
盛淵想了想,猛然擡頭望去,看到趴在石頭上看着自己的眼睛,透着幽幽的光,盛淵忍不住大喊。
盛淵拔腿就跑,被捂住嘴按着身子的時候,也顧不得是誰了,照着臉就呼了上去。
盛淵喘着氣,驚恐的看着轉過臉來,一臉不可置信和震驚的人。
盛淵也是瞪大了眼睛,公孫穆甯,他怎麼在這裡?!
“看到那個小偷去哪了嗎?”
“師兄,好像去了南邊,”
“追,真是膽大,敢偷到我們無涯峰的頭上了!找到他要他好看!”
淩亂的腳步聲漸漸散去,盛淵緊張的聽着外面的動靜,沒注意到手上不自覺的抓住了身前人的衣襟。
第一次偷東西還差點被抓,盛淵是感受到了不一樣的刺激。他明明給了錢的,也不算偷吧……
公孫穆甯看他顫顫的水眸,靠的有些近,連他身上的味道都嗅到了,忽然有了點怪異的想法,要是他生氣了,估計更能讓他覺得好玩點,而不是今天那樣的哭哭啼啼的。
盛淵聽到外面的動靜沒了,不自覺的松了一口氣,微微回過頭來,就感覺到臉上有點濕。
盛淵看到近在咫尺的臉,嘴角的潮濕和軟涼讓他忍不住額角突突,一腳踹開他,“你他娘的發什麼神經!”
公孫穆甯躲開他這一腳的時候,感覺有些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看到冷硬着臉擦嘴的盛淵,竟然想要笑,看他吃癟還挺有意思的。
盛淵看着公孫穆甯笑的賤賤樣,嘴角抽抽,這是什麼瑪麗蘇橋段,他出來覓個食被救下然後強行吻人,被吻的惱羞成怒,強吻的笑的很賤?!!
他怎麼會遇到這樣的腦殘?!!
盛淵沒忍住,又想去踹他,公孫穆甯往後躲開,“我幫了你,你給我說多謝嗎?”
盛淵冷笑了一下,“我謝你大爺!你個流氓死變态,不睡覺跟着我,你還想強吻,不要臉的糟老頭!”
公孫穆甯聽着他暴躁冷郁的痛罵,覺得太耳熟了,最後的老頭子更是,他皺着眉,反駁道,“你不懂禮數,禮教缺乏,沒人管你嗎?”
盛淵翻了個白眼,無語的說道,“你除了這些話,沒個新意的。”
公孫穆甯眉間一動,“你、怎麼這麼說?”
盛淵拿起來地上盤裡的烤雞,坐着吃了起來,“你就是一個傻的,我跟你說什麼。”
公孫穆甯想了想,坐下來,看着吃的滿嘴是油的盛淵,拿出帕子來,遞給他,“你注意點……”
盛淵嘴裡嚼着肌肉,看向忽然沒了音,神情怔松的人,忽然想到,他不會是被這個幻境陷進去迷失了自己,看到死而複生的蘭茵,他的親妹妹,所以才不想醒來,一直出不來。
盛淵看着迷茫的人,想起來原劇情裡公孫穆甯最在意的就是他的妹妹。
盛淵想到,也許他可以刺激公孫穆甯,讓他醒過來,這樣也許就能出去了。
看到有些茫然的公孫穆甯,盛淵心思一動,問道,“公孫穆甯,你現在多大了?”
公孫穆甯慢慢的開口,“蘭茵十四了,我比她大七歲,應該是二十三了。”
盛淵點點頭,“你來這裡多久了?”
公孫穆甯看向遠處的房宇和隐隐的山峰,聲音有些飄渺,“從小在這裡生,在這裡長……”
“那你的雙親去哪了?”盛淵有些好奇,這個原劇情裡也是沒有的,公孫穆甯似乎是認他的師父作為父親的。
“死了……”公孫穆甯低着頭,看着地上的草根,聲音沉悶,“生下來蘭茵,母親就走了,父親野跟着離開了……蘭茵身體不好,有先天不足,從小就經常生病,宗裡的人都沒有辦法,隻能拿藥養着。”
盛淵想起來,吃完晚飯,蘭茵就喝了兩大碗黑乎乎藥汁。
盛淵想着事情,沒注意到旁邊的人,公孫穆甯看到盛淵不說話了,嘴角還是有油,拿着帕子給他擦了擦。
手指處傳來一陣刺痛,順着手指傳到整個手掌再到手臂在蔓延到全身,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公孫穆甯觸電般收回手,眼底略略驚訝,看到盛淵偏過眼神來,茶亮亮的的瞳色,公孫穆甯忍着身上的刺痛感,輕輕的笑着。
盛淵嫌惡的看他一眼,“能不能别笑的這麼賤了。”
公孫穆甯笑了起來,“蘭茵說你性子溫柔待人謙和,我卻是看不出來,覺得你有些不講理,也有些壞脾氣。”
盛淵嘴角抽抽,“我是分人,蘭茵這麼乖巧可愛,可不像你,不僅人傻也很賤,要不是你我也不會……”
盛淵頓了頓,公孫穆甯疑惑的問道,“……我怎麼了?”
盛淵抿了抿唇,“要不是你,我早回去了,還在這裡挨餓受凍的……”
公孫穆甯從納戒裡拿出來一件衣服,披在了他的身上,小心的沒有碰到他。
盛淵嫌棄的拿開,“我求你,正常點行不行啊,我就是個比喻,我不冷!”
公孫穆甯接過來衣服,手指相觸又是一陣刺痛感,他沒忍住,悶哼一聲。
盛淵嘟囔着,“行了,該回去了,天都快亮了……”
看到那邊慢慢走的公孫穆甯,盛淵又是一頓嘲諷,“我看你不是二十三,而是四十了,走個路都是慢悠悠的,要維持儒雅得翩翩君子,唉,我看着都累……”
公孫穆甯看着前面走的潇灑自在的身影,抓了一下手背,撓出來一道血痕,有些疑惑,“為什麼……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