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老爺設了酒宴招待他們,韋賀然也出席,對盛淵很熱情的夾菜問話。
盛淵沒客氣,夾什麼就吃什麼,大半張桌子的菜都是被他幹掉了。
韋賀然又是給他倒酒,他倒盛淵就喝,一杯一杯下去,韋老爺都被他喝倒了,韋母扶着人先下去了,讓韋賀然招待着。
盛淵是千杯不醉,但是這副身體酒量欠佳,盛淵這麼喝法,一整壺下去了,醉的眼都快睜不開了。
盛淵拿着酒杯的手被按住了,他瞥眼去看左邊的人,公孫穆甯冷硬的臉上有些帶着火氣,“别喝了!”
韋賀然陪着盛淵喝酒,現下也是醉了,趴在桌子上醉眼朦胧的看着盛淵,“挽歌,你是我的人,和我在一起吧,我會對你好的,别人怎麼看我不管,我真的喜歡你,你别和别人在一起,好不好……”
盛淵打量着公孫穆甯,眼底很清明。
臉上的熱度很高,盛淵解下來臉上的面具,松了松氣。
露出來的豔麗的一張臉,紅豔豔的,被酒辣的發紅的唇瓣也是紅豔豔的。
盛淵看着公孫穆甯眼裡的自己,身主真是清純漂亮的讓人心動,讓人舍不得殺,隻想折辱他,讓他露出情欲的一面。
被扶着去客房的時候,盛淵還在想,要是真的公孫穆甯,現在已經是巴不得他離得有多遠就有多遠了吧?
被按着躺在床上後,盛淵看着頭頂上的人,“公孫穆甯,你現在起來我還能當你是朋友。”
軟綿綿無力的話,呼出來的氣帶着酒香和身上的香氣,讓公孫穆甯微微俯下身子,盯着盛淵看,“绾衣,你是不是在勾引我?”
盛淵看他沒反應,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荊棘紫衣對他沒用了嗎?
盛淵看向他,察覺到他微微發抖的後背和急促的呼吸,了然,輕笑了一下,“阮箐,疼不疼啊?”
公孫穆甯垂下來的眼眸猛然擡起來看他,盛淵看他冷凝的目光,察覺到似乎有些不對。
“誰是阮箐?”公孫穆甯盯着盛淵酡紅的臉蛋,而後就是紅豔豔的唇瓣,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
呃……
盛淵想了想,難不成他搞錯了?
不等他細想,公孫穆甯就俯下身來,輕輕的吻了下來。
盛淵想了想,推開了人,坐起來,擦了擦嘴。
公孫穆甯起來拉住要走的人,抱住了他,聲音發悶,“你去哪?”
盛淵坐下來,感覺到他痛的聲音都發抖了,無奈的說道,“公孫穆甯你真的很能忍啊……”
渾身都是冷厲的刺痛感,公孫穆甯還是想抱他,見人不走了,抖着手松開了他。
看到人痛的哆嗦打滾,盛淵還是冷心腸,坐在一旁的桌子前看着他,“公孫穆甯,我可以很認真的告訴你,現在你經曆的這一切,都是在虛幻的世界裡,這不是你自己,你現在是陷進去這個幻境裡出不來了,我想把你救出去,想刺激你,但是方法好像不太對……”
看到公孫穆甯盯着他紅着眼,渾身發抖還是一聲不吭,盛淵疑惑,“你好像喜歡我?荊棘紫衣不可能作假。這個世界的你還是和現實裡不一樣的,現實裡你對我可是厭惡至極,怎麼在這裡就不一樣了?”
盛淵看他不說話,“公孫穆甯,你最好還是早點醒過來,越是陷得深,你會越虛弱,最後直接意識消失。”
說了這麼多,盛淵口渴了,喝了一口水,“蘭茵是你的妹妹,現實裡她早死了,你看到的都是幻境裡讓你看到的,”
盛淵想起來身體虛弱的蘭茵,“我還以為他是阮箐的弟弟,你是阮箐,好像不是,你确實是公孫穆甯,那真正的阮箐呢?”
在那個意識幻境裡,盛淵快要走的時候,被阮箐抱着說他害怕,不想他一個人,盛淵心軟了差點出不來,之後又因為青五被拉進這個幻境。
這個世界真是有些奇怪,能有公孫穆甯所在的萬宇宗那樣的大派,氣勢渾宏,又有小鎮和各類百姓,融合在一起,有些詭異的和諧,可是在盛淵眼裡真的不搭。
不然就是一半是有公孫穆甯的記憶和一半阮箐的記憶,搭建起來的這個幻境,詭異的融合在一起。
盛淵想起來今天見到的棕廷,變了點樣子,看起來像是有些那種勾人得感覺,不經意間洩露出來的感覺。
盛淵站了起來,對公孫穆甯說道,“你先回去吧,就像你說的,這個任務不做也罷……”
頓了頓,盛淵說道,“你回去萬宇宗吧。”
說完,盛淵看了看沉默的人,出去了。
禦劍來到領取任務的接待處,盛淵詢問了一些信息,知道他們去了一個地方。
盛淵趕了回去,來到一個城鎮的酒樓。
下面的景象熱鬧非凡,人來人往,人聲鼎沸。
盛淵站在高處看下面的人,人流太多,想了想,盛淵下來,沒有遮掩臉上的容貌,慢慢的往前走。
路上的人似乎都慢下了腳步,看着宛若仙子的盛淵。
盛淵看着周圍的人,仔細分别他們臉上的表情,驚豔,好奇,仰慕,驚訝,還有貪婪,惡欲,邪念。
盛淵被碰了一下手臂,那人驚叫着躲開了,盛淵看了那人一眼,沒搭理他,繼續往前走。
用一張臉引出來人,是下策,可是有時候就是管用。
被一群人堵住去路後,盛淵站在幽暗的小巷子裡,打量着周圍的人,看起來都不是他想找的人,起碼不會這麼惡心的看着他。
盛淵正要離開,堵住他的一群人就笑呵呵的圍住了圈子。
“美人,怎麼這麼冷漠啊?”
“是不是沒找到心上人啊,我看你轉了半天了,看看哥幾個行不行?”
“美人,你怎麼不說話,”那人看着冷豔的盛淵,嘿嘿笑着,“怎麼一個人出來啊,是不是迷路了,不然先去哥哥家裡坐會兒?”
盛淵看了幾眼,七八個人,都是凡人,武力值低的不行,他正嘗試着要不要一人來一拳,眼前一個要伸手摸他的人就被一陣劍氣打飛了。
“誰!”
“你們幾個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盛淵看着從空中出現的幾人,拿着劍指着那些人
。
都是欺軟怕硬之流,被一恐吓和威脅,忙不疊的跑沒影了。
盛淵看到棕廷跟着他們下來了,站在他面前。
“你沒事吧?”一萬宇宗弟子開口詢問,關切的樣子和今天對師弟冷言冷語的态度大相徑庭。
看到盛淵沒開口說話,武允浩和平岐都是謙和的笑笑,“你别怕,他們都被我們打跑了,你現在很安全。”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家在哪裡,要不要我們送你回去?”另一個弟子開口,就是幫着棕廷解圍的人。
盛淵現在的樣子确實像一個姑娘家,頭發的玉冠被公孫穆甯拿下來了,他随手綁了一下,發絲吹落臉側,露出來喝醉酒後還未褪下去的紅暈,想是染了胭脂一般,水眸波動,一點朱唇似花瓣。
盛淵現在也是修道之人,怎麼也不會連幾個凡人也打不過,但是長相弱勢的臉,讓他們忽略了,争着幫他,搶風頭。
萬源盯着盛淵,等着盛淵說話,那邊的棕廷隻是沉默不語。
而盛淵也是開口了,“我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
正中下懷。
盛淵被熱情的邀請去他們那裡休息一晚,明早送他回家。
盛淵跟着他們來到一處住宅,庭院很整潔,也很安靜。三人讓盛淵住在一間房裡後,囑咐了幾句,就離開了。
盛淵可以相信,他們不是什麼好人,就是一□□詐鼠輩。
那個棕廷全程無話,不知道是不是盛淵想的那個人。
試一試不就知道了嗎?
所以,盛淵收起來身上的荊棘紫衣,等着來人,等到快要睡着了,才模糊的聽到一些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