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沫忽的站起來,走到盛淵面前,盯着他問道,“昨晚你下來丢垃圾,陳凱說你是弱雞,你當時還沒有完全上樓,你聽到這句話了嗎?”
盛淵稍稍站直身子,還沒有開口說話,就被打斷了。
林雨沫很激動的說着,“你聽到了!你怨恨他,為了報複他,所以殺了他!用那尖銳的碎玻璃,還扯掉他的舌頭,敲碎牙,你這個瘋子,殺人犯!”
盛淵往左一閃,躲開她的肢體攻擊,解釋道,“我昨晚很早就睡了,沒有下過樓,他不是我殺的,這麼明顯的污蔑,傻子都能看出來……”
林雨沫情緒很失控,哭喊着要殺了他。
一旁的兩個女生連忙過來拉住她,還受到波及,白淨的臉上都是抓痕,場面混亂一片。
瑪麗皺着眉,過去按住哭喊不停的林雨沫,“現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人已經死了!”
盛淵左右閃躲的時候就被拌了一下,一下子就摔地上了,一頭撞在了旁邊的餐車棱角上。
“不是他殺的那是誰?!”林雨沫厲聲指控,“每晚隻會挑選一個人挑戰存活,他存活成功了,不可能會有鬼怪再下手了!”
盛淵被扶着站起來後頭還疼的厲害,看到是一個溫溫和和的男生,道了一聲謝。
“沒事……”男生遲疑的指着他的腦門說着,“你頭上,流血了……”
盛宴一摸頭,手上就沾了些血迹。
“昨晚我和他在一起,他沒有時間去害人。”
磁性帶着冷意的嗓音不大不小,成功讓幾人停止了糾紛。
盛淵看了一眼那邊一直端坐着的神情有些冷肅的男人,對方也看向他,“難道不是嗎?”
絕對的是,他還被這個人吓得不輕。
林雨沫沉默了下來,啜泣的坐在一邊的座位卻也不再哭鬧了。
瑪麗看着混亂的客廳,扔下一句,“真夠亂的!”
說完和馬克就先行離開了。
兩個女生一個徐潔,一個孟子琳,是大學舍友,兩個人也認識另一個男生,希思源。
沒了大姐大瑪麗組織一下,其他人也沒有要相互幫忙的意思,三三兩兩的分開坐着了,林雨沫就獨自一個人默默的掉眼淚。
盛淵理解她失去男友的震驚和悲痛,情緒失控也能理解,就是覺得這個姑娘也太倔了,看着他的眼神還怨恨着,都解釋清楚的事,還要怪他。
“你傷口需要處理嗎?”
盛淵微微擡起頭,是剛才那個幫他的男生,對方态度挺友好的,“我有消毒藥水和紗布,給你。”
盛淵伸手接了過來,禮貌的給他道謝。現在能主動幫助别人的可不多見啊,是個祖國的好苗子。
盛淵這麼想着,擰開瓶蓋,消毒藥水就被拿走了。
季雲流拿着藥水打量了一下,看向希思源,“初級愈合傷藥,不少錢吧?”
盛淵還不清楚這個遊戲世界是怎麼一個設定,聽到一個新詞彙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個樣,就默默的聽着。
希思源淡淡的笑着,“沒多少,也不貴。”
季雲流點點頭,卻是拿着藥水直接走了。
盛淵頓了頓,還是和希思源說了句,“謝謝你啊,我會還給你的,我先去看看。”
希思源點點頭,盛淵就跟着前面的人離開了客廳。
穿過兩個門,一個過堂,盛淵終于見到前面的人停下了。
像是一個院子,種着各種花草,沒有經過精心打理照顧,大都枯死凋零,枯黃敗葉。開鑿的一口井用石塊圍起來大約半米高的圍欄。
有一顆很顯眼的大樹,明顯樹齡很大,樹幹粗壯黑棕,五六個成年人都不一樣圍抱得住。生命力很強,郁郁蔥茏,枝繁葉茂。上面還垂落下來兩根麻繩,拴着一個秋千座。
“這裡就是陳凱死的地方,”季雲流指着一塊空地,褐色的土壤,黑紅的像是浸泡了血一樣,腥臭的味道簡直讓人作嘔。
“天氣太熱,屍體已經擡去火化了,”季雲流說着,視線落在站在不遠處的人身上。
“死的很慘,從神情上看得出他很恐懼,也很絕望。”
盛淵感覺這氣氛本來就陰森森的,配上他涼涼的話,更是陰冷了。
“你看起來好像并不害怕死人……”季雲流淡淡的說着,“隻是害怕這個環境,或者說,怕這裡的鬼?”
盛淵嘴角抽抽兩下,他感覺他在嘲諷。
季雲流看他傻裡傻氣的站在那裡也不動,皺了皺眉,拿起來手裡的藥水扔給他,“接着。”
盛淵下意識伸手去接,然後眼看着藥水掉進前面不遠處的水井裡。離着他十步左右。
盛淵臉黑了。他以為他會精準的扔過來,呵呵,是他傻了才會覺得他會還給他。
季雲流看他伸着手還一副要接藥的姿勢,真是蠢透的樣子。
“好心提醒一句,來這裡做任務的,沒有幾個良善之輩,”季雲流朝着别墅走去就經過盛淵,睥睨的看他一眼,“被人賣了還幫着數錢,蠢貨。”
系統察覺到盛淵的情緒波動,憤怒值和殺意值在不斷的攀升,連忙安撫,「宿主,他是在提醒你,不要相信那個希思源,你别沖動啊!」
盛淵盯着季雲流離開的身影,陰恻恻的視線讓系統一陣發怵。
「特麼的裝神牛逼!傻叉狗逼玩意!」
系統:……
罵罵也行,總比動手強。
回到别墅,地上的爛攤子也沒有人收拾,沒有人關心這個,都在想着任務的事情,忙着去找線索。
盛淵包好腦袋傷口,實在對亂糟糟的客廳看不下去,他還想着吃飯,客廳離着廚房也不遠,這麼看着挺鬧心的。
然後盛淵就開始收拾地上的殘餘。
剛才不知道怎麼就摔了,一頭撞到餐車,上面的幾個盤子碗碟就掉下來幾個,碎在了地上,要不是他眼疾手快躲開了,盛淵腦袋還能再開幾個花。
剛才争執間把旁邊的花瓶打碎了,裡面擺放的花草散了一地。
盛淵拿起來那花,摸到上面淡淡的濕潤感和水意,微微頓住。這個花看起來像是後院裡栽種的,還有沒死全的花,和這個花的樣子很像。
這個别墅荒廢了這麼久,有水電系統供應可以勉強理解水電公司盡心,那這個花是怎麼回事?
在這裡的做任務的,都沒有功夫去做一頓早飯,也不打掃,難道還有心情采花來放進花瓶裡嗎?
盛淵暫且先放下花,收拾完碎渣子就去廚房看看可以做些什麼。
看到堆放在角落裡已經發黴長芽的不知名東西,盛淵抹了一把臉。
打開冰箱,裡面倒是滿滿當當的,盛淵拿出來一瓶牛奶,一看日期,已經過期三年了。
盛淵又去找下層冷凍區,一打開,一種惡心的腐爛氣味撲面而來,盛淵差點吐出來。
強忍着惡心,盛淵拉開第一個夾層,然後就掉出來一塊爛肉。
正正好掉在盛淵鞋上。
盛淵渾身毛都要炸起來了。
隻是一塊爛肉,掉就掉吧,偏偏盛淵看出來這玩意兒是什麼!
一塊胎盤,表面已經發黑發黴,有些分布着油膩膩的紅黃色,是油脂。
把冰箱裡掉出來的東西再放了回去,關好門。盛淵一點也沒有沒有吃飯的心思了,出去廚房跑去洗手間開始幹嘔。
不知道放在那裡爛了多久,又腥又臭。
一直到了晚上十一點,又到了需要找人去指定的房間然後存活下來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