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圍坐在客廳地闆上,等待着遊戲系統的指示。
在未開始之前,成員之間可以交流,到了時間就不允許傳遞信息。
盛淵特意遠離了林雨沫,離得她遠一些,免得又讓她情緒激動。
希思源誠邀他坐到一邊,詢問他傷口如何了。
态度誠懇不過分熱情也不冷傲,溫溫和和的,說話聽着舒服,大概是學播音主持的,腔調舒緩帶着特别的韻味。
希思源簡單介紹了他自己,是在讀研究生,主攻播音主持專業。
盛淵點了點頭,難怪,形象氣質也挺不錯。長的清爽幹淨隽秀,微微淺笑的時候很有禮貌,顯得很有書卷氣。
“程老師是在哪個城市上班呢?”
盛淵随意說了他是個中學老師,多餘的不知道身主願不願意透露,也含糊的略過,“就小城鎮……”
“老師看起來挺大膽的,看着不像是新人,是平時有這方面的鍛煉嗎?”希思源說的還是一臉認真。
盛淵隻是笑笑,“沒有,就是新人。”
希思源看了看盛淵頭上纏好的繃帶,“程老師頭上的傷口好像還沒有用藥還在滲血,這個給老師用吧,效果不錯,可以一天愈合。”
無功不受祿,盛淵推辭着,希思源直接塞到他手裡了,“程老師,大家都是一起做任務的,理應幫襯着點,你别在拒絕我了。”
是一個比較小巧的玻璃瓶,像是面霜形狀,一手可握。最讓盛淵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被抓着手的時候,明明看起來挺溫和文靜的男生,力氣倒是不小,他沒有特别用力,但是盛淵還是感覺到了。
而且……盛淵看了一眼他的手,不怪他覺得奇怪,是在是觸感……很不錯。
細膩又柔韌,看着也是骨節分明,青蔥一樣。
相比之下,盛淵看了看自己的,好吧,人家是纖纖玉手,他就是幹活的糙手
系統看着自家宿主時不時的往人家身上手上瞟來瞟去,沒忍住提醒一句,「宿主,你注意着點,沒看到旁邊的人看你都是老色鬼的眼神嗎?」
盛淵沒注意,他一直在聽希思源說話,說的溫溫柔柔的,真是好聽的聲音。
【晚十一點整,挑選環節開始,請各位玩家閉上眼,在過程中,如果玩家睜眼,視為主動成為人選,請玩家遵守規則。】
遊戲系統冰冷冷的機械女音響起,衆人皆是神情嚴肅。
聽從遊戲系統提示,衆人閉上了眼睛。
【請玩家在心中默念數字,從一數到十,從中挑選一個數字用手勢表示你選擇的數字,請玩家開始。】
盛淵不确定這個挑選人的規則是不是瞎掰的,就靠着數字來找人,萬一有人一直被挑中,沒有人被挑中,是不是不公平。
還在想着,盛淵忽然被電擊了,猝不及防的歪倒。
【請玩家程遠遵守規則,第一次提醒。如若不按要求照做,再一次提醒後立即選定為今晚人選。】
電擊力度不大,會讓人輕微抽搐,盛淵幸好還沒有睜眼,不然就直接被選定了。
暫時爬不起來,盛淵也就躺着在心底默念完數字,然後用手指比了一個“七”。
【請玩家睜眼,今晚人選已定。】
衆人睜開眼,都已經放下了手,誰也不知道各自比了一個什麼數字。
盛淵小腿還僵硬着,起不來,八個人就他一個趴在地上臉着地的。
因為遊戲系統沒說完之前,整個過程玩家都不能同其他人交流接觸,這就導緻了,現在盛淵被圍觀窘迫的樣子。
系統見盛淵掙紮的起不來,像是烏龜一樣緩慢的動作,實在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宿主,你想哈哈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嗎?我哈哈可以傳給你,哈哈哈哈哈——」
盛淵不看也知道自己簡直蠢透的樣,傻子一樣的被圍觀。
【今晚選擇數字為5。請玩家希思源,玩家瑪麗選擇一人,到三樓305房間。零點整需要選定玩家到達305,請各位玩家遵守規則。】
盛淵好歹能活動了,跪在地上扶着沙發站起來,那邊的兩人已經開始讨論了。
瑪麗穿着幹練的黑色勁裝,嚴肅的看着人時眉目有些淩厲,說着自己的看法,“這一次我和你都選了數字5,但是需要我們其中一個去樓上,需要打一架選出人來嗎?”
果然直接,打一架确實能分出勝負,得出人選,但是如果體力不夠或者受傷了,那對上鬼怪的存活率也會低。
希思源輕笑着,“算了,我打不過你的,為了增加一點獲勝幾率,我還是選擇自己上去吧。”
瑪麗不置可否,點了點頭也沒再說什麼。
說的挺輕松,盛淵看了一眼準備着要往樓上走的人,另外兩個和他一個學校的女生走過去和他談論着什麼。
恰巧對方擡眼,就和他的視線對上了,希思源朝他微微點了點頭,就去了樓上。
時間還很充足,這麼早就去樓上,是為了探查地形嗎?盛淵盯着他往上去的身影,腳步很穩,可以稱得上是從容不迫了。
剩下的人就繼續坐在客廳裡,沒有人率先開口。氣氛沉悶又寂靜。
頭上的傷口有些作痛,不上藥愈合的很慢,盛淵看着手裡的藥瓶,不确定到底能不能用。
今天季雲流提醒他藥水有問題,希思源不可信,他也不是傻的,對他一個新人這麼照顧,怎麼看怎麼可疑。偏偏對方還是很真摯,對其他人也是一樣的溫和态度,倒是讓盛淵覺得,希思源如果不是真的想要互相幫助,就是裝的功夫一流,城府極深。
盛淵想了想,打算還是找季雲流問問,畢竟他資曆高,還是老玩家,見得肯定多。
他擡眼去找人,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最那邊的男人,穿着黑色風衣,坐在沙發上仰着頭合着眼,妥妥的大佬樣。
盛淵走過去,剛開口要詢問他,季雲流就睜開了眼。
還是照常的冷眼冷眉,盛淵看他樣子還是他要先開口,就問了。
“這個可以用嗎?”盛淵伸手把藥瓶遞到他面前。
季雲流斜了一眼藥瓶,“不知道,沒用過。”
說完,季雲流又閉上了眼。
盛淵翻了個白眼,不願搭理他,他還不願意看你臭臉呢。
當——
晚整零點,别墅裡的古鐘敲響。
客廳裡還是寂靜的,整個别墅都是靜悄悄的。
咔哒——
細微清脆的聲響,引得周圍幾個人的注目。
盛淵解開頭上的繃帶準備上藥,打開藥瓶聞到淡淡的青草氣味,讓系統查了查成分,也沒有什麼問題,盛淵暫時放心的上藥。
這藥是半凝固的白色膏體,盛淵用手指抹下來一點,好像還帶着點淡綠。
抹上藥之後,傷口有點清清涼涼的感覺,青草味更加濃了些。
“你這個藥聞起來有股怪怪的味道……”一個女生離得他近些,聞到了這股氣味,小聲地給他說了一句。
盛淵認得她是叫徐潔的,聞言,遲疑道,“我覺得還好,挺好聞的。”
徐潔捂着鼻子往邊上坐了坐,悶聲門氣的,“味太大了……”
盛淵看了看周圍幾人,沒多大的反應,但也是避開他的樣子。
盛淵有些懷疑自己的鼻子了,看徐潔輕皺着眉欲言又止的,他就起身往餐廳那邊去。
餐廳燈光有些暗,盛淵看到窗戶是打開的,晚上風大,吹進來有些冷,外面黑咕隆咚的,風呼呼的響,有點恐怖片的氣氛了。
硬着頭皮,盛淵走過去關上。
餘光一閃而過的黑影,盛淵微微頓住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