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淵心底裡還在崩潰的咆哮着,那邊坐着的人就站了起來,朝着他走了過來。
看到對方難看的像是鍋底的臉,還有冷沉的眼神,盛淵抓着一旁櫥櫃的手手指抖了抖,張了張嘴,“李,李警官,你聽我說……”
李嘉瑜個子高腿也長,幾步就邁到了他的面前,微微低頭看着他,“怎麼連嘉瑜都不叫了?”
盛淵略略臉色僵硬着,“嘉瑜,你聽我說……”
李嘉瑜伸手扶了扶他站不穩的身子,手就放在了他的後背上,離的他更近了,都能看到對方眼底的各自倒影。
“你說,我聽着……”
被他輕輕的一碰到,盛淵後脊背都是一陣熱一陣冷的,他直覺現在的李嘉瑜像是在壓抑着怒火,周身氣壓都是低沉着。
讓他說話,可是盛淵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李嘉瑜神情的意思是必須給他個回複,不然沒完。
盛淵略略移開身子,遠離了他一點,“嘉瑜,我隻當你是……朋友……”
“張弛——”話未說完,就被李嘉瑜厲聲打斷了。
看到他被吓到的神情,李嘉瑜壓着心裡不舒服很難受的感覺,緩和了一下語氣,“你不可能是把我當朋友……你看我的眼神,不是普通朋友該有的……”
盛淵嘴角抽抽着,他隻當嘉瑜是小孩!隻是這話能說嗎?盛淵看了一眼對面蹙着眉的人,自覺閉上了嘴。
說這話更是欠揍。
李嘉瑜有些煩躁的松開他,走到一邊去忍不住解開系到最上面的扣子喘口氣。
聽到他略略急促的呼吸聲,盛淵反應過來,顧不得自己腳步酸軟着,連忙扶着他坐下來,“嘉瑜,放松,深呼吸,你的藥放哪裡去了?水呢,你等等,我去打水……”
李嘉瑜拉住他,啞聲說着,“我沒事,一點小毛病……”
“怎麼沒事?心髒不好是小毛病嗎?”盛淵可是記得之前他犯病的事,無論如何不敢大意,看到李嘉瑜這樣,慌的一批。
李嘉瑜沉沉的看他,喘了口氣問他,“你怎麼知道我心髒不好?”
盛淵語噎了,對啊……呵,他一個外人怎麼知道他的病,他不該知道,也不該這麼緊張的。
李嘉瑜開始替他解釋,“你看到過我吃的藥,知道了我吃的藥是關于治療心髒病的,你一直關注我,關心我,所以你也是喜歡我的,是不是?”
一開始聽盛淵還挺贊同,越聽越不是那麼回事,聽到最後,更是大囧。
他确實關心他,但是怎麼就看出來他喜歡他的?!怎麼扯到這上面來了!
盛淵嘴角抽抽着,“真不是……”
李嘉瑜拿出來抽屜裡的藥,直接吃下去兩粒,喘了幾口氣慢慢的恢複過來,看向臉色無奈的盛淵,說道,“我覺得是,我也挺喜歡你的。”
盛淵算是和他聊不下去了,他要離開這裡,冷靜冷靜。
李嘉瑜也沒有攔他,因為他身體的藥效還沒有過去,報告還要明天才能出來,天太晚了也該回了,就開車帶他回去。盛覺得開警車帶他回去太紮眼了,就說不要。
李嘉瑜說開的是他自己的車,不招搖。盛淵拗不過他,隻好跟着他出去外面。
回到自己租住的出租屋,打開門盛淵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環手抱臂靠在牆壁的江漣,在他身後就虛虛的飄忽蕩着安念,對方身體虛化的快要看不見了。
盛淵這才想起來,他把安念忘了,之前還在他身邊呢,怎麼就先回來了?轉念一想,要是安念一直在,李嘉瑜那孩說出來的驚天地的話再讓他給聽見了,那他可以尬死了。
“還想着回來呢?我以為你得要和你的李警官在樓底下膩歪一晚上呢,哈——”
剛才盛淵下車的時候,李嘉瑜非要塞給他一把錢,盛淵被他握着手,整個人都要炸開了,僵硬着推脫說不要。
李嘉瑜也沒廢話,直接把錢丢到地上掉頭就走。留下在風中淩亂的盛淵傻眼的看着車開遠了。
跟誰過不去都不要和錢過不去,眼看風要把錢吹散了,盛淵連忙撿起來了,邊這麼安慰自己,這錢是借的還是要還的,不用這麼心虛。
現在聽到江漣這麼陰陽怪氣的話,像是嘲諷又不像的,盛淵心底都要哀嚎了,果然還是過不去這個坎——為什麼要給他說了那些奇怪的話之後還塞錢給他!這就像是赤果果的……(消音)啊!
盛淵神情有些呆滞,關上門進來,就看到說完這話的江漣拿着一個噴壺,對着他就是一頓呲。
“我艹,你往哪呲呢,我眼睛都要瞎了……”
江漣冷眼看着蹦跳着躲避的人,臉上似笑非笑的,“噴點消毒水,驅驅一身的腥味——”
盛淵被這味道刺激的直打噴嚏,“胡說什麼呢,我身上哪有腥味?”
燈光打開後,江漣看到他手臂上面的繃帶,臉色一瞬間的陰沉。
就算是再怨再恨再控制不住自己,幾次都想直接讓對方消失就好了,但是一想到這個人不在了,心裡的郁氣怨氣更是控制不住的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