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夏侯玄還執着于剛才的莫名事故,誤會了他和阮箐有什麼,盛淵臉都黑了,“阮箐是我的朋友,我——”
忽的盛淵身形滞澀了一瞬,那莫名的怪異又是襲上了他,控制不住的接着剛才的話,“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有什麼問題嗎?”
還有什麼問題嗎?問題大了去了!
看到對面的夏侯玄都控制不住自己面部扭曲的樣子,盛淵簡直要抓狂了!
一定是那個莫名其妙出現幫他的那家夥做的,除了他不可能還有其他人了!能控制他的身體擊退夏侯玄,能助他恢複靈力消耗,不是個一般人物。
感覺身體恢複順暢感,盛淵也不敢多說什麼了,生怕再不由自主的說出什麼驚死人不償命的話!
回到高家,進了院子,盛淵看到還沒休息的高父。高父看到跟着他進來,渾身透着冷寒氣勢的夏侯玄,上前想要問好,夏侯玄直接就進去了西屋。
高父打量盛淵臉上的腫起來的傷,遲疑的問道,“進兒,出什麼事了,這臉上誰打的?”
盛淵摸了摸酸脹的臉,“不小心,沒什麼事……”
“高進——你給本公子滾進來!”
西屋裡傳出來夏侯玄冷然聲音,像是壓抑着怒氣,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很是咬牙切齒。
盛淵安撫高父緊張的情緒,推着懵懵的高父先回去東屋,才去了西屋。
一進門,盛淵便是看到了擱置在桌上的一把黑劍。已經不能稱得上一把劍了,形狀完全扭曲變形,邊緣也有很深的切口,堪堪斷裂成兩半,這劍隻能稱之為廢鐵了。
站在桌子旁邊的夏侯玄,臉色陰沉,明顯氣的快要失去理智了,“你竟敢毀了本公子的佩劍,你哪來的膽子!”
這不是盛淵毀壞的,最起碼當時沒有毀成這樣,但是劍是在他房裡變成廢鐵,讓夏侯玄看見了,那就是他幹的。
盛淵把房門關好,希望能阻隔夏侯玄暴跳如雷的怒吼聲,免得高父又是擔心的跑過來。
“玄公子,這劍已經毀了,您也已經教訓了我,我們算是扯平。現在天色已晚,您貴為夏侯家的公子,還是懂些禮數,早些歇息吧。”
盛淵試圖安撫這個暴躁的貴公子,畢竟這劍确實是壞了——他也确實想要毀了這劍——他很滿意這一結果。
顯然夏侯玄是對盛淵這一輕慢的态度非常不滿,這話不僅僅是有些漫不經心,輕描淡寫,還暗示他撒潑野蠻。
盛淵見他猛然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怒氣值飙升的樣子,馬上就是防禦狀态,警惕的看着他。
隻是夏侯玄什麼也沒說,也沒有再動手,深吸一口氣,沉默着隻是拿了那毀掉的劍就徑直離開了。
等到夏侯玄離開了,那桌子面開裂了幾道,盛淵走過去拿起桌上的茶壺,那桌子就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盛淵手上的茶壺也碎成渣渣,冷水灑了一身,手心被碎瓷片劃到,鮮紅的血就湧了出來。
身體被牽引着往後退了幾步,盛淵就坐到了床沿。手掌心被輕輕握住,就是有一陣似氣流似水流的暖熱覆蓋住了劃傷,阻止了血液流失,隻是幾息時間,愈合完好。
盛淵擡眼看向出現在眼前的人,就和一雙泛着淡淡紫光的眼眸對上了。
這人面上戴着一紫狐臉面具,半豎發,一半的青絲垂在身後,身量高挑,身姿挺拔,氣質清冷,一身淡紫長身寬袖衣袍。
雖然隻是露了小半張臉,卻還是能從他流暢下颚線和精巧的紅唇窺知他容貌不俗,那隐隐的傲然氣勢更是讓人不敢小觑。
“别生氣,”那人手指輕輕的撫摸着盛淵臉上紅腫的傷口,溫溫熱熱的舒适感過後,傷痛就全然感受不到了。
“我不是有心捉弄你的。”
盛淵向旁邊坐了坐,按住他繼續撫摸的手,抿緊了唇。
看到盛淵驚疑不定,不敢靠近他,這個帶着紫狐面具的人有些無措,拉住了盛淵的手,“绾衣,你是不是還生氣,我隻是不喜歡那個夏侯玄,沒想讓你為難。”
盛淵被他這熟悉的稱呼炸的頭暈目眩,腦子裡有一瞬間的慌亂,“你,你在胡說什麼,我不是什麼绾衣——”
“绾衣,你不要欺瞞我,我認得你的氣息。”這人說話裡帶着點得意,對他很是娴熟的語氣。
盛淵想到自己這幾日與周圍迥異的言行,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對方已經認出他來了,就算是自己抵賴也沒用了。
盛淵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不順着他的意思來,隻是說道,“這裡是高家,你擅自來到我這裡,看在你幫了我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了,請你離開。”
那人頓了頓,像是沒反應過來他會這麼說,擡起那淡紫眼眸來看他,有點委屈的抿着唇,“可是,我想在你身邊,绾衣……”
“不可以,”盛淵深吸一口氣,都感覺自己要被這一狀況整的有些心急了,“你應該離開,這不是你——”
還不等他說完,盛淵就被一把推倒了,倒在身後的床榻上,被捏着下吧仰着頭就是一個溫熱的氣息蓋上來。
盛淵還有些沒反應過來,而這個氣勢頗有些清冷的男子的表現,完全和他自身的氣質不相符,不管不顧的就是親吻他。
盛淵渾身都是刺撓,一腳就是踹上了他,把他從身上掀了下去。
這個面戴紫狐面具的男子對盛淵沒有防備,或者說壓根不覺得盛淵能對付得了他,就輕易被盛淵撂倒摔在地上了,面具也被打掉落在了地上,露出來他那張清媚明豔的容顔。
這張臉比之盛淵見到的那張清麗的姣好容顔,更顯魅力無雙,少了些天真無邪的純真,多了些魅惑冷豔的清冷感。
盛淵看清楚了他的樣貌,心底的猜測被驗證,覺得自己深呼吸都是在逼自己冷靜了,忍不住在腦海裡大喊,「系統,這是怎麼回事?!」
被自家宿主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炸出來,系統都不知道是先安撫他,還是先抱住自己,瑟瑟發抖的說道,「宿主,我不清楚這個阮箐怎麼就在這裡了,大概是世界運行秩序出現了一些問題,你等着我這就上報問問怎麼回事啊——」
既是面容暴露了,這人也沒在管,就雙手撐着地,仰頭看怒氣沖沖的盛淵,殷紅的唇笑意擴大,笑的很是開懷,半點沒有剛才清冷的高傲,“绾衣,你生氣的樣子真可愛,打人的樣子更好看。”
盛淵被系統丢下,獨自面對這讓人迎風淩亂的場面,忍不住捂臉,壓住暴躁的呐喊。
地上的阮箐半點沒有剛剛的架子,一骨碌就爬了起來,伸手攬住了盛淵的肩膀,一手環住了他,半是依靠半是摟抱,見到盛淵木着臉,神情有些呆滞,忍不住笑道,“绾衣,你見了我怎麼也不和我親近親近,我好想你的。”
盛淵并不搭理他,心還處于震驚當中。思量着阮箐到底是如何認出他來,還能如此心安理得的接受了這一現實——他來到了阮箐少年時期,而阮箐也是來了這裡,看到他能夠修煉,就認出他來了。
出現了兩個完全不同時期的阮箐,盛淵沒有直接裂開,都是接受能力強了,阮箐怎麼就能面不改色,還和他嬉鬧!
盛淵忍不住猜想是不是阮箐得到了什麼機遇,可以逆轉自身的命運,所以他來了這裡。
可是如果是要改變自身命運,為什麼盛淵卻是沒有發現那少年阮箐有其他反常的表現。
盛淵頗有些煩惱,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突如其來的重新見面。
身上涼涼的觸感,打斷了盛淵的思緒,盛淵低頭看到自己身上的腰帶被解掉,衣襟都開了,又是癱着臉擡眼看向動手的人。
阮箐一臉真誠的看他,一邊動手麻利的解他的衣服,“绾衣,天也晚了該睡了,我伺候你歇息吧。”
即使是樣子變了些,但是照樣還是對他動手動腳的——盛淵癱着臉拿開他不安分的手,又是一腳踹他下去,讓他老實的上一邊呆着去。
阮箐不依,說什麼也要和他睡在一起,又是被踹了一腳,答應不會動手動腳,才勉強得到了盛淵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