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箐拉了一把盛淵,見他有些沉默,問道,“進兒,怎麼了?”
盛淵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還是開口了,“慕挽歌,你可以幫我救人嗎?”
阮箐盯着他看了一會,嘴角的笑意微微放大,“可以,隻要進兒答應我的條件。”
現在的盛淵,有了靈力作輔助,自身的武力值對上夏侯玄,堪堪可以取勝。對上阮箐,如果他認真,那盛淵是被碾壓的一方。
和人數多于百人的羌人手下救人,盛淵可以說是五成的把握都不到。
但是阮箐對上這些宛若強兵悍匪一般的羌人,手持雙刀,騎馬飛身上前沖殺,可以說是如入無人之地,所到之處血液飛濺,皆是倒下去的屍身。
從羌人的包圍圈生生撕開一道口子,頓時這群羌人便是亂了陣腳,慌亂應對,卻還是不敵所來之人的兇悍之力,倉皇就是喊着“快撤——”。
隻是用了不到一柱香的時間,便是打退了那些羌人,不說那活下來的殷朝散股士兵,就是在一旁觀戰的幾人都是沉默,頗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那面帶紫狐面具身着紫衫的男子。
即使是沖鋒陷陣,斬殺了數十人,身上還是幹淨,沒有沾到血液。
等那些羌人四散逃走了,阮箐在馬背上勒住缰繩,牽引着馬匹就是掉頭原路返回了。
這邊,幾個暗衛聽主子的話按兵不動,但是盛淵偷偷打量了幾眼,他們看着阮箐的眼神,堪比看怪物了。
别說他們,盛淵自己都覺得,阮箐這一手露得太過分了。
又是對上夏侯玄看過來的冷淡眼神,盛淵神情不變,不動聲色的轉過頭去。
那三支小隊是從邊關附近城鎮押送糧草的隊伍,在押送過程中就遇到了羌人前來打劫糧草,雙方就打了起來。
夏侯玄一行人的及時趕到,阮箐及時解救,三支小隊也隻剩下不到一隻小隊的人了,糧草也是先前被截走了。
剩下的十幾個士兵灰頭土臉,有的還受了重傷,看起來十分凄涼了。
夏侯玄畢竟是殷朝夏侯家貴族的子弟,先前為自身考慮不出手,這個時候就不能再坐視不理了,而且都是一路前往駐守城的,路途差不多,就安排暗衛先解救傷員,再是趕路。
趁着他們攙扶着坐着休息,盛淵就打量那些士兵,查找那個世界女主,納悶到底哪一個是,因為這些士兵可都是男子裝束。
他要找人,也不能直接了當的問名姓,也不能一個一個檢查吧!
盛淵還在暗戳戳的尋人,眼前的視線就被擋住了,擡眼瞧見阮箐臉色不太好看。
“進兒,你看什麼呢?”阮箐倒是語氣正常,但是攥着他的手腕很使勁。
盛淵能夠感覺到現在的阮箐心思敏感,而且觀察力很細緻,怕他看出什麼來,隻是說“沒什麼”。
“沒什麼就好,剛才我以為進兒是想找人呢,”阮箐輕飄飄的說着,“我還想着幫你找一找,沒事就算了,不要随便亂看。”
盛淵被他稍顯冷淡的視線盯了一下,感覺後背涼飕飕的。
等到夜幕降臨,一行人就尋了一個小村子休息,幾個沒受傷的士兵和暗衛盛淵幾人就輪流守夜。
因為有了先前的“警告”,盛淵沒法直接找人了,就隻能暗自注意那些特别行為。
盛淵注意到一個士兵,個子不算高,和他差不多,性子有些沉默,也是獨來獨往,身上受了傷也沒有及時救治。
盛淵心裡有了點猜測,守夜的時候就找上去了。
“給你的,你肩膀受傷了。”
盛淵拿着一瓶傷藥遞到那個士兵面前,對方隻是微微擡頭看了一眼,并沒有接過去。
盛淵仔細打量着這個士兵,不僅是細胳膊細腿的,連身子骨也是比平常的士兵小一些,臉上灰撲撲的,讓人看不清楚臉。
“你叫什麼名字?”盛淵坐到他身邊,這個士兵就站起來往一旁走去了。
“你等等,我還沒說完——”盛淵拉了他一把,是想讓他停下來,結果他輕而易舉的就把人給拽倒了,直直的往他身上倒。
盛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拽着手臂站了起來,接着又被動的往後退了幾步,盛淵就眼睜睜看着那士兵結結實實的摔地上了。
這裡都是荒涼戈壁,地上都是石子沙粒,摔那一下應該是不輕,那士兵都沒忍住痛的悶哼一聲,捂着肩膀起不來了。
盛淵有些傻眼,連忙就是要過去扶起他來,身後就有一道力攬住他的腰身,直接把他拖走了。
阮箐把盛淵按着坐在一個軟包裹上,見到他還往那邊探頭瞧看,忍不住扭正了他的臉,“不許看别人,看我!”
盛淵看向他了,被捧着臉隻能轉眼珠子,隻感覺一陣心累,很是無奈,“你做什麼啊,人家都受傷了,你還眼看着他摔倒也不扶一把。”
盛淵心裡肯定了那個士兵是女主,扮成一個男子,受傷了都不能随意治療已經很慘了,還傷上加傷,那一下摔得他都覺得疼,更别說是一個女子了,對阮箐的耍小性子有點埋怨。
“你要做什麼?”阮箐臉色沉,“有我一個還不夠,還想找其他人嗎?我告訴你,不行,你是我的人!”
本來兩個人說話是放低了聲量,周圍安安靜靜的,但是這些話阮箐沒有收住聲音,一下子就放了出來。
就像是故意大聲嚷嚷,盛淵捂都沒捂住,阮箐已經吵吵完了。
那聲音大的,盛淵都感覺到周圍人齊刷刷看過來的視線了,頓時就想揍死這個嘴巴不把門的然後自己遁地逃跑了。
阮箐吵吵完,見盛淵垂頭捂臉,恨不得都要鑽到地下去了,摸了摸他的腦袋,笑道,“進兒,不要害羞嘛,大家都知道了,這樣的話,你答應我的事情就不用避着其他人了。”
盛淵頓了頓,想到他說的條件,但是這周圍都是人,怎麼能這麼明目張膽!
隻是還不等他說拒絕的話,就被捏着臉擡起頭來了。當着衆人的面就直接了當的親下來,阮箐還暗自使用靈力不讓他掙動,隻能被動承受。
源源不斷的靈力輸送過來,盛淵連拒絕的份都沒有。
這麼強勁的靈力輸送,完全就是灌進去,盛淵一時承受不住消化不了,意識不清,抓着他的衣襟的手上都是逐漸沒了力氣。
約莫持續了一刻鐘,被放開的時候,盛淵頭暈腦脹得靠在他的肩上,就起不來了。
這麼一個膽大妄為頗具示威的舉動不是給其他人看的,是阮箐特意給那個夏侯玄看的。
夏侯玄也清楚這一點,在阮箐親着人,眼神還在敵視的看向他的時候,他就明白了這一點。
夏侯玄走過去,拽起來那個被親的暈頭轉向的人,用一件披風蓋住了他,交給了身後的兩個暗衛,就和阮箐走到一邊去了。
兩個暗衛接住了人,隻是把盛淵靠在了馬匹一旁,又是同其他三個暗衛圍住了這裡,等着那兩個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