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淮,你穿這一身好看。”
夏摯拿來一件白色小西裝,比對着盛淵的腰身,“臨淮,你在這裡吃了多少苦啊,瘦了好多!”
盛淵身上的絲綢睡衣已經換下來,夏摯親手給他穿上熨燙過後柔軟而服帖的白色襯衣,盛淵站在床邊,伸開手臂,任他動手,就好像一個娃娃,任他擺布。
男孩這樣乖巧聽話,夏摯忍不住湊上來,吻到他柔軟的腮邊。
盛淵擺了下臉,情緒一閃而過,夏摯擡起臉來,他恢複了原狀。
“今天有誰來嗎?”
“啊,幾個朋友說好來做客,大哥不露面,隻好我來代勞,應付宴請了。”
泳池派對。
這算是主要劇情了。
按照蔣澤旭所說,他們保镖已經加急安排了人手去找夏啟元,他現在還在别墅裡,算是管事的,隻要不惹麻煩,保镖不會成為他們的任務阻礙。
看夏摯照顧他很開心的樣子,盛淵試着提出,昨晚地下室被綁的女孩的情況。
盛淵還不清楚這其中的關系,就隻是含糊不清,以表現自己目前的善良品格。
“夏先生不在,或許她可以上來,吃點東西,休息一會。”
夏摯思考了一會,很輕易就同意了,他很不贊同夏啟元的做法,“完全就是變态一樣,我才不是大哥那樣,愛折磨别人。”
盛淵垂着眼看窗邊,卡在縫隙裡沒有清理幹淨的玫瑰殘片。在這個虛假世界裡,花也在正常的凋零枯萎。
夏摯靠近他,摟着他的腰的時候,盛淵也聽到夏摯的氣息噴灑耳畔。
“大哥不在,臨淮有沒有想要做一些事情的想法啊?”
盛淵眼皮抽了一下。
雖然他憑借線索編造的玩家身份,臨淮腳踏兩條船,但他可沒想過,在夏啟元不在的時候,和他弟弟偷摸做點什麼。
盛淵推開放在腰間的手掌,“我累了,想休息一會。”
夏摯愣了一下,注意到男孩抿直的唇線,意識到自己說了不适合的話,立刻道歉。
“臨淮,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覺得,你可以不必總是呆在這别墅裡……大哥不在,你可以出去放松玩一玩。”
盛淵沒有回話,夏摯也感到一些别扭,他将手抽了回來,站起來有些不自然地講:“那我先出去看看了。”
盛淵給了個輕輕點頭的回應,頭頂的夏摯輕微呼了一口氣,出去了房間。
在他走後,胡可欣就端着托盤上來,因為房間門虛掩着,她直接推門而進。
“夏摯說,你胃口不好,吩咐我端來血燕窩。”
“你也吃不了,我就随便弄了點,别介意啊。”
胡可欣将一盅熱好的炖品放到床頭櫃上,然後就直接坐到了床邊,仰面一癱,長歎一聲。
“還是主卧舒服啊!”
盛淵瞥了一眼,那剛好是死去的夏啟元躺卧的位置,他昨晚在沙發上湊合了一會,沒有在這床上睡,這會胡可欣在這大床上打滾了,盛淵就站了起來。
“欸,你去哪?”
“去找蘇顔。夏摯說可以讓她出來了。”
盛淵去了樓下,沒找到人,就問了保镖蔣澤旭。
“吩咐過了。現在她在房間休息。”
淅淅瀝瀝的浴室裡彌漫着水珠,毛玻璃上映出一個窈窕身形,水聲停,手臂從開合的浴室門伸展出來時,裡面的人也看到站在窗前的身影。
小花園的石子路徑栽種着藍色郁金香,在玻璃反光下,幾乎是濃郁深沉的顔色。
盛淵是被這藍郁色吸引到窗前,進而看到了後面巨大的泳泳池。
别墅樓的世界是獨立的,天空的顔色是藍色,但不是正常的藍,有灰暗的色調,被覆蓋住了,光線并不是完全的明亮與透白。
最起碼在盛淵眼裡是這樣。
咔哒聲響,盛淵回過頭來,看到推着診療設備進來的蘇言。
“臨淮,你來了啊。”
蘇言打了個招呼,側面浴室裡就走出來蘇顔的身影。
盛淵應了一聲,過去幫忙。
“夏摯出去的時候,通知我來照看蘇顔。”
蘇言溫和道:“謝謝你,臨淮。”
“這沒什麼,我們算團隊,互幫互助應該的。”盛淵被他一口一個謝謝弄得有些受寵若驚。
昨晚他還感覺蘇言對他頗有警惕心與敵意,那種若有若無的眼神追蹤,比蘇顔的那種直接犀利的探照,不明顯,是後知後覺地叫盛淵發現的。
蘇言寬和地笑了下,扶了扶眼睛,看着基礎操作說明書,開始調試醫療設備的可用性與具體操作。
盛淵猜測是蘇顔的緣故,合作總是能拉進關系,他也确實幫了不是嗎?
在蘇言調試機器的時候,盛淵無所事事,想起蘇顔,就去找尋她的蹤影。
蘇顔就站在打開的雙開式紅木衣櫃前面,解開的白色浴袍堆在腳下,身上着件粉色泡泡裙,從頭開始罩,那白皙緊緻的背部和修長大腿一閃而過,被波浪褶蓋住。
盛淵一秒回過頭來,看到蘇言還蹲在機器前,去挨個按按鈕,是沒注意到女孩在房間裡很直接地換衣服……
那場景,隻有他看到了……
捂着發熱的臉頰,腦子裡的畫面頻頻閃爍。
女孩的柔軟身軀,白皙皮膚,起伏優美的身體曲線,雖然背着身,但也很有看頭……
盛淵忽然發覺自己的想象力如脫缰的野馬般一去不複返,還自動腦補了正面。
臉頰溫度瞬間飙升,盛淵掐着自己的臉,試圖叫自己冷靜。
身後的腳步聲在靠近。
幾步距離,盛淵心跳都快了起來。
靠近的沐浴露香氣自身後襲來時,盛淵感覺自己腦子被砸了一下,禁不住往前一跌,撞到了蘇言。
冷靜點啊!
盛淵忍不住狠掐自己,痛覺令他終于恢複了點理性。
“臨淮,你先出去吧。這裡有我就可以了。”
“好。”
盛淵頭重腳輕地離開,低着頭的餘光裡,又是瞥見沒穿鞋子的細細腳踝,黛色血管蜿蜒,是生命的流動感。
……
派對在傍晚六點就布置好了。
夏摯回來的時候,身邊簇擁一幫朋友,高聲呼喝,“今天夏哥家的大家長不在,能盡興玩一玩了!”
忙着一下午都在打氣球紮氣球的蔣澤旭,看到随便一個人路過就踩爆了他的氣球,頭也不回連句道歉話也沒有,氣得差點罵出來。
露天泳池和吧台,擺放的酒水和餐食,是由胡可欣還有另外雇來的阿姨幫忙,長桌上擺放一個大冰桶,裡面插着幾隻香槟酒,随意路過的一個人的撿起一隻,開了一瓶,軟塞崩的彈射出來,打到了端着盤子路過的胡可欣身上。
胡可欣轉過身來,臉色黑成鍋底。
可這些來的富家子弟哪能把服務員放在眼裡,紛紛聚到一起,開始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