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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吃過早飯,褚晔回了雲溪村搬東西,蘭小陌則上午和金花嬸子一起做午飯,下午回自己的小家收拾整理。
新家的廚房更大一些,竈台上有兩個竈孔,可以一邊用來蒸飯燒水,另一邊用來炒菜,比之前方便了許多。褚晔量了尺寸去後去鎮上買了兩口鐵鍋回來,順便找木匠定了些家具,約定好一個月以後送到南坪村來。
如此忙碌,日子一過就是好幾天,新宅漸漸有了家的樣子。
很快,兩間廂房落成了,伍有柱一聽褚晔打算把蔬菜存放在廂房裡就連連搖頭,說道:“你咋不早說呢,好好的屋子拿來堆菜多可惜啊。”
褚晔一臉懵,“不堆在房子裡,那堆在哪裡?”
“一看你就是個沒經驗的,那菜自然是要放在菜窖裡的呀。”
于是幾個人又花了一日的工夫,在後院挖了個菜窖。
蘭小陌知道後,懊惱地拍拍腦門兒道:“對啊,要挖個菜窖的,我給忘了。”主要是在蘭家時,趙彩荷為了嚴防死守蘭小陌偷偷吃東西,從不允許他靠近存放糧食菜蔬的地方,久而久之他就忘記了這回事。
菜窖挖好後,褚晔再次回到了雲溪村的小院,東西前兩日就拿的差不多了,這次主要是把地裡的菜給收走。
蘭小陌想跟着一起來,褚晔沒讓,叫他跟着金花嬸子串門去了。主要是地裡沒剩多少東西了,他一個人完全收的過來。
之前褚晔回家搬東西的時候都會順帶把當天要吃的菜帶回去,這幾日菠菜已經吃沒了,地裡隻剩下十幾棵白菜和蘿蔔,褚晔時不時用異能滋養着,這會兒長得正旺。
收蘿蔔相當簡單,把它們從地裡直接拔出來就行了。褚晔把蘿蔔葉的根部握在手裡,先輕輕的晃動了幾下,将蘿蔔周圍的泥土松動,然後略微使力一拔就出來了。蘿蔔收得太早容易脫水糠心,太遲則容易受凍,現在收剛剛好,沒一會兒的工夫,菜地邊上就多了十幾顆蘿蔔。
大白菜就更加省事了,褚晔直接用柴刀把一棵棵白菜從根部砍了下來。
褚晔從車裡取下竹筐,把蘿蔔和白菜一顆顆碼進去,再把竹筐搬上車,不然直接把菜堆進車廂裡容易松動滾落。
方佑德在院門口探頭探腦地看了半天,就見到小院裡的東西都已經收走了,連地裡的菜都挖了出來正在裝車,看起來是真打算從雲溪村搬走了。
自從上次褚晔拂袖而去,又得了方青雲的提議,方佑德原本想着第二日便來找褚晔商議叫他帶人進山采藥的事。
當天晚上想着即将到手的銀錢,方佑德興奮的一夜沒睡,越想越覺得這法子絕妙,後來又轉念一想,褚晔都這麼不給自己這個村長面子了,倘若自己馬上上門去找,就顯得有些太上趕着了。
反正這幾日越來越冷了,不若就叫褚晔和他夫郎在那個小破屋子裡多受幾日凍,等他知道厲害了,自己再上門去提要求,他肯定會迫不及待地答應。
這麼想着,方佑德便心安理得地一拖再拖。
一日,大兒子方永福從地裡匆匆回來了,見着方佑德張口就道:“爹,褚晔要搬到别村去了,村裡人都在傳是您把他逼走的。他上次來買院子,您要價六十兩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什麼?!”方佑德大驚,急匆匆趕到褚家,卻隻見大門緊閉,一把大鎖明晃晃地挂着。
劉福全恰好拎着柴刀出門,方佑德見了連忙詢問道:“福全,這是怎麼回事?褚晔啥時候走的?”
劉福全自覺女兒丢了人,這幾日一直在家窩着不願出來見人,所以村子裡的傳聞并沒有聽見。今日是家裡沒柴了,劉福全才不得已出的門,此時聞聽“褚晔”兩個字不禁變了變臉色,見方佑德不像是知道劉梅心思的樣子,這才略顯心虛地含糊道:“走了有兩天了吧,我也不知道。”
方佑德問了一圈,沒有人知道褚晔搬去了何處,來找了幾次褚家都沒人。眼見着村裡人的閑言碎語愈演愈烈,隻是礙于他的村長身份沒人敢當面戳脊梁骨而已,方佑德不禁心急如焚。
這次終于把褚晔堵着了,方佑德在門口踯躅了一會兒,見褚晔把菜筐裝好打算出門了,這才連忙現身喊道:“褚晔!”
褚晔下意識轉頭,見是方佑德,便客氣又疏離地微微勾了勾嘴角,冷淡道:“是村長啊。”
之前幾次打交道,褚晔從來都是溫文有禮的樣子,如今見了他這副冷淡的态度,方佑德便有些不習慣起來,邊走進院子邊說道:“你要搬走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
“買田要和村長說,劃地也要和村長說,那搬走總該不用了吧?”褚晔從腰帶裡摸出一個小物件,遞給方佑德道,“正好我也不必再多跑一趟了,給你。”
方佑德被不冷不熱的刺了一下,有些惱火,又記挂着自個兒的小算盤,便還是忍下了心裡那點不舒服伸出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