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靈敏銳覺察李青容話裡的意思,蘇甯兒倒是聽的一愣,茫然張口維護:“靈兒的故事很好。”
李青容沉默的視線移到蘇甯兒身上,蘇甯兒瑟縮了一下沒有動。
林靈擋在他們中間說好話:“青容說的也對,大家都是為了超市着想,靈兒都明白,以後會更認真雕琢故事的。”
想來是今日店内年輕學子的喧嚷,引來李青容的不滿,但李青容又認定林靈不會因誰改變,如果構思的後續故事依舊不合年輕學子的心意,恐怕林靈執筆公正,也照寫不誤。
但李青容是做生意的,沒有這些執着的文青病,客人喜歡什麼他就願意寫什麼,他的目标隻有銀錢。
林靈不可否認這也是她的目的,然而她還有一千系統金币的新手任務在身,可不會想過程發展的太過平淡。
既要不停在作死邊緣試探,又不能真作死,可謂難度極大。
李青容心下了然林靈不會輕易被别人影響,便沒有多說地一瘸一拐離去。
蘇甯兒輕輕甩動後腰長發“哼”了聲,柔聲寬慰:“風鳴大大隻管寫你想寫的,不要受他人影響。”
林靈心裡暖暖的,挽起蘇甯兒的胳膊笑道:“好啦,知道了。”
蘇甯兒瞅着林靈神情,遲疑問:“……最後,為什麼不當掉玉佩了,你這麼缺錢,怎麼還願意退回李青容的銀子?”
林靈笑眯眯地露出面龐上淺淺的酒窩:“多看多想,其中之意靈兒不足與外人道也。”
蘇甯兒默言片刻,林靈不出所料地從對方眸子裡看到茫然,她換了話題道:“我一般都是晚上寫故事,待會晚飯後若是沒有要緊事,都不要打擾我。”
回到家,林靈也是嘗了鎮上最好酒樓的飯菜,心滿意足地回屋坐在桌前,又重新整理腦子裡構思好的情節。
掃了眼窗外一點燭火點亮的小片桃花,随後拾起毛筆在宣紙上勾連起來。
第二日一早,林靈不是被叩門聲吵醒,而是被後窗的敲窗聲吵醒。
後窗距離林靈床鋪極近,敲窗的人又完全沒有控制力度的意思,敲的後窗“哐當哐當”響。
林靈從床上驚坐起,視線淩冽地掃過去。
平日裡都是李青容來得最早,便都是他敲得門,今日怎麼會突然敲窗?
她帶着疑惑擡手推開後窗,朝外看去,才發現敲窗的是李青容不假,和李青容一起的還有那些攤主們。
隻是他們個個面容惶恐後怕,其中一個壯漢甚至都控制不住情緒朝林靈宣洩。
“你昨日故事裡到底寫了什麼,今日那些學子們拉白條,個個冷着臉早早堵在前堂!”
沒想到李青容抿唇擋在攤主們和林靈之間,林靈心念感激,算是知道怎麼回事了。
原來是那些破防的年輕學子啊,心道故事的成效不錯,面上卻不住失笑:“各位叔叔嬸嬸,靈兒知道狀況了,你們放心,靈兒會處理好的。不過這窗戶通往靈兒的閨房,還請諸位移步到後門,靈兒這就給諸位開門。”
攤主們面色依舊難看,街尾許家屠戶沉聲道:“靈兒姑娘,我們都是信你的,才自掏腰包入住你的超市,我們大家都看重你故事吸引來的客源,你寫仙人故事應該最清楚什麼才是你的立腳點,如若故事寫不好,那就真是自摔招牌,也不怪我等無情。”
“那是自然,”林靈隻得賠着笑:“諸位昨日不到一上午的時間就供不應求,便是靈兒實力的最好證明,諸位放心,大家都是一家人,莫要上火失了和氣。”
“哼。”
攤主們互相交換視線,李嬸掩面驚懼:“丫頭,你還是過來親自領我們進去吧,後門也都是那些吓人的學子啊。”
林靈心知攤主們是不願與客人發生沖突,這些學子的怨氣既然都是奔着她的故事而來,便默認由她處理好。于是坦言應下:“還請諸位稍等靈兒片刻。”
話罷,林靈關上了後窗,還能聽到外面攤主們的談話。
李嬸語帶感傷:“咱們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啊,那丫頭不過也才十七八歲,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就算真是仙人,我們也不能仗着年紀大經曆多就這樣欺負人吧?她一個小丫頭能應付得來嗎?”
許屠戶扛着他兩頭豬肉冷笑:“那話不都是你說的嗎?這時候裝什麼可憐。”
李嬸哭了兩聲,有些哭不下去,讪讪退下,沒多争辯這些沒有意義的。
林靈側耳聽了些,她本就是小說作者,對這種情況最為敏感,接下來節奏把握好了,是要挨個打臉的。
她勾了勾唇,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腳步聲,自顧離開。
清早的風帶些涼意,風一吹,滿樹桃花零零散落,林靈瞥了眼心念好看,忽的有門“咯吱”推開聲,門裡蘇甯兒勉強規整地穿好了衣裳,滿頭青絲還全都鋪在身後。
她面容慘白,嗫嚅着沒有血色的唇朝林靈跑來,雙手顫抖着抓住林靈的胳膊:“外面都是那些情緒不穩定的學子們,這時候出去萬一受傷了怎麼辦?還是讓李青容去衙門報官,請來官差疏散那些學子吧。”
這不失為一個好方法,隻怕這樣以後,外面那群學子就徹底認為林靈抹黑仙人,還縮頭烏龜不敢出去辯解。
恐怕天道看到這樣的發展不僅不會有期待值,還會扣期待值。
林靈隻能繼續作死,朝蘇甯兒寬慰道:“不怕,你知道他們都認為我是誰嗎?”
蘇甯兒更慌亂了,手指抓的林靈胳膊生疼:“你根本不是仙人,若是被他們發現,隻怕外面堵的就不止那些學子,還有……”
“别吓自己,”林靈擡手拍了蘇甯兒的手背:“我即便不是真的修士,也是有些自己的法子,你且回屋時刻關注我這邊情況,若是我打不過那群學子,你便幫我去衙門報官,你跑的比李青容快。”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