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時安和鐘婳下了飛機,一起去領取行李。
走出機場,秦萌萌早就等在出口的地方,身後跟着高晨。
原來因為靳時安鐘婳下飛機的時間太早,是早上七點鐘。
所以秦萌萌昨天是在機場周邊的酒店過夜。
她看見鐘婳,走上去,抱了鐘婳一下。
鐘婳說:“萌萌,你得充當人形抱枕,借我睡兩天。”
秦萌萌:“行沒問題,你說睡多久就睡多久。”
她其實心酸無比,曾放在心尖上的朋友,就因為那麼不堪的原因,被強硬拉扯着,長大了一些。
來接靳時安的車還是他那輛保姆車,不過已經易主給高晨。
司機開車,四個人圍坐在後排。
上了車,秦萌萌對靳時安說:“靳先生,我父母做了飯,在家給鐘婳洗塵,您也一起去吧。”
高晨:“對啊,一起去。”
靳時安看了鐘婳一眼。
鐘婳也說:“陸阿姨廚藝很好的,靳總賞個光吧。”
靳時安颔首答應。
車子開了半個小時左右,到了秦萌萌的家,那是位于帝都郊區的一所四合院。
這裡依山傍水,景色怡人。
到了家門口,秦紹翁陸清如夫妻倆出門迎接,她們一看兩位男士就覺得氣度不凡,尤其是走在後面那位。
靳時安住慣了高樓大廈,偶爾來到平房大院,窗外就是綠地環繞,有種不真實感。
他能感覺鐘婳在這裡很放松,放下了緊繃,像到家一樣。
陸清如抱了抱鐘婳:“回家了寶貝。”
鐘婳也回抱了她一下:“阿姨我很好沒事的。”
一時間氣氛有些黯然。
秦萌萌打破沉默,向父母介紹:“爸爸媽媽,這位是靳時安靳先生,這位是高晨高先生,他們都是我和鐘婳的朋友。”
靳時安:“秦叔叔,陸阿姨你們好。”
高晨也跟着問候。
陸清如進了廚房,秦紹翁引他們進客廳,寒暄了幾句道:“你們年輕人聊,我和你陸阿姨給你們準備飯菜。”
等秦紹翁進了廚房,秦萌萌一拍大腿,問客人們:“大家打算喝點什麼?”
靳時安和鐘婳異口同聲:“茶。”
高晨:“咖啡。”
秦萌萌看了高晨一眼,給他一個沒問你的眼神。
高晨一攤手:“好吧我也要茶。”
鐘婳總是想着靳時安對這樣的場合,會不會覺得不舒服。
時刻顧及靳時安的感受,這種感覺竟然壓過了一點分手的傷感。
秦萌萌:“那我就隻泡熟普吧,我家熟普是上好的。”
其實她私心熟普安神,鐘婳平時也隻喝熟普。
秦萌萌起身去泡茶。
等茶泡好,她把三杯茶放在茶托中,給三人端過來,依次序是先敬給靳時安。
靳時安說了聲謝謝,接過自己那杯。
順手把鐘婳那杯也拿起來。
轉手遞給了她。
當他是上司,鐘婳微欠起身:“靳總,謝謝您,我自己來吧。”
靳時安未置可否,等她接過茶,才說:“沒關系,我順手的。”
秦萌萌不語,她抿了一口茶,來掩飾上揚的嘴角。
廚房裡,陸清如覺得兩個女兒都不對,她讓秦紹翁看着點客廳的動靜。
秦紹翁站在門口,老神在在地拿着手機給秦萌萌發信息:“閨女,和爸爸說說,這兩個人什麼來路?”
秦萌萌:“一個是鐘婳上司,另一個麼,是那位上司的朋友。”
客廳裡,高晨沒拘束自己,他站起身,從窗子前面向外望:“秦萌萌,我看緊挨着那邊還有個院子,也是你家麼。”
秦萌萌放下茶盞:“那是鐘婳的家。”
鐘婳:“是的,那裡曾經是我父親的工作室。
緊鄰的一座四合院,是鐘士昭的美術工作室,如今人已故去,秦紹翁把它買了下來。
秦萌萌:“那個四合院,将來要留給鐘婳結婚當嫁妝用的哦。”
她話一出口,方覺得自己說錯了,說到結婚這個詞,四人一時沉默。
秦萌萌咋了咋舌,好想抽自己個嘴巴。
靳時安這邊收到了季方宇的幾條信息,都是求他幫着在鐘婳面前溝通一下,靳時安把他的消息設置成免打擾模式。
中途,秦紹翁出來轉了一圈,又被陸清如叫回廚房。
不一會兒,高晨的妹妹高曦打來電話。
聽說哥哥和鐘婳她們在一起,就嚷着要和他們視頻。
高晨和高曦通了視頻。
高曦在視頻那端打招呼:“嗨,時安哥,鐘婳姐,萌萌姐,你們都在。”
鐘婳沖她招招手。
高曦準備參加明年的高考,報考京南戲曲學院的舞台設計專業,她從小學畫,有美術功底。
鐘婳本來以為她會三分鐘熱度,但是小姑娘從開始到現在,非常勤勉,每天雷打不動地,在京南戲曲學院的圖書館裡自習,有問題就抱着筆記本來向鐘婳求教。
鐘婳很感動她的求學精神,對所有的問題知無不言。
并為她引薦了幾位舞台美術專業的學長。
鐘婳當時為高曦設計的那套刀馬旦照片,她愛不釋手,說是她一生中最喜歡的照片,沒有之一。
還依着照片中自己的形象做了挂件,留作紀念。
雖然鐘婳的年紀也不大,但是對高曦,她有種師徒的感覺。
和高曦打完招呼,鐘婳的心情高興了一些。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和高曦說着話。
鐘婳偶爾也插上一兩句。
靳時安默默端着茶盞,在旁邊看着這一切。
他現在願意為鐘婳做任何事情。
隻為了她的心情能夠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