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箭法!”徐鳳年贊道,卻見袁銘湫臉色驟變。他盯着火場中一名黑衣人的背影——那人的步法與白天在王府行刺的刺客如出一轍,更詭異的是,其左肩上隐約可見與自己羅盤紋路相似的刺青。
追擊至一處廢棄的戲樓,黑衣人突然轉身,摘下臉上的人皮面具。袁銘湫瞳孔猛地收縮——面具下竟是王府中負責灑掃的老仆!還未等他反應,老仆口中念念有詞,周身騰起黑霧,地面的灰塵凝結成尖銳的骨刺破土而出。
“西域邪術!”南宮仆射揮刀劈開骨刺,袁銘湫卻注意到老仆袖口露出的半截紅線。他突然想起紅薯曾說,北莽巫蠱之術需以活人精血為引,而紅線正是巫毒師與祭品之間的聯系。
“切斷他手腕的紅線!”袁銘湫大喊,同時掏出懷表。微型攝像機的鏡頭閃爍着微光,在拍攝的畫面裡,紅線竟呈現出肉眼不可見的脈絡,如蛛網般延伸向遠方。徐鳳年會意,涼刀出鞘,一道寒芒閃過,老仆手腕的紅線應聲而斷。
失去法力支撐的老仆癱倒在地,口中喃喃自語:“逃不掉的……聽潮閣的詛咒……”袁銘湫蹲下身,正要追問,老仆卻突然七竅流血而亡。從其懷中滑落的,是半塊刻着北鬥七星的玉牌,與李義山今日給他看的青銅殘片,竟能拼出完整的星圖。
當他們帶着玉牌返回王府時,李義山早已在書房等候。老人看着拼合的星圖,劇烈咳嗽起來,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三百年前,欽天監曾預言,當九星連珠與聽潮閣圖騰重合之日,便是天人棋局重啟之時。而你……”他的目光死死盯着袁銘湫,“就是那枚不該出現的棋子。”
窗外,烏雲蔽月,一道閃電劃破天際,照亮聽潮閣高聳的輪廓。袁銘湫下意識摸向懷中的羅盤,卻發現它正在發燙,表面的紋路開始自行轉動,拼湊出一個從未見過的卦象——而卦象中央,赫然是自己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