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來不逗你,師尊他老人家求你去看看他。”
何縱笑得一臉正經。
“?”
你師尊知道你背後這樣說他嗎?
盯着何縱,山盼頓時語塞,生出一種面對圍着你飛時不時給你來上一口你卻打不到的蚊子的無力感。
“……好。”
“哈哈哈哈哈!”
爆笑聲響起,何縱不禁捂住肚子,笑得直不起腰。
山盼揚着禮貌的笑,走出了門。
“望之等等我啊!”
何縱連忙追了上去。
……
“你别跑了!我不笑了!我真不笑了!”
……
“望之!”
“望之你别用輕功啊!”
……
“哦,是潘小友。”
日影西斜,泛着昏黃日光的水榭浸在溽熱裡,悶熱的風吹過來,檐角懸着的銅鈴都懶得動彈。
成宛一身簡單的布衣站在其中低頭望着池塘,似有所感,他偏頭看去,見是山盼移步靠近笑着喚她。
“成莊主好。”
山盼端正行了一禮。
“潘小友客氣了,喊我伯父便好。”
山盼聞言,老實地笑了笑。
“伯父好,既然如此,伯父喊我小善吧,小友什麼的我實在不敢。”
成宛瞧着山盼一臉不覺得不敢,頗有些自得的表情,嘴角止不住地抽搐。
潘少俠來前,他與自己難得一見的徒兒魏奚止談了會心。
水榭靜谧,毒人的烈日當空。
魏奚止一襲黑衣站在池邊,面容看不出任何表情,垂頭不知發什麼呆。
成宛不禁歎了口氣,“那潘少俠……”
“她很好。”
“……”
成宛看着自己以往覺得十分滿意的徒兒,一口氣悶在心裡,難受得他想捶胸頓足。
他這把年紀還要操心,實在是悲。
“半年你都未在武林出面,隻隐姓埋名呆在潘少俠身邊,是何種緣故啊?”
魏奚止一時沉默,随後他緩緩道:
“我心悅她。”
聲音有些發澀。
看着魏奚止陷入愛河裡般的模樣,成宛隻覺得自己一口氣差點吸不上來。
從小到大,他比魏父魏母更像魏奚止的父母,一點點拉扯大,近乎把魏奚止當作親生孩子。
所以對他的期望最為大。
誰知現在……
自家水靈靈發着光的大白菜被一隻來路不明的豬拱了啊!
雖然潘少俠并不能說是豬。
成宛痛心疾首指着魏奚止道:“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耽于兒女情長?”
“我心悅她。”
成宛隻覺眼前發黑。
“那她呢?潘善她是什麼态度?”
“……”
魏奚止不說話。
成宛覺得錯不在潘善了。
“那她家住哪?”
“……”
魏奚止繼續不說話。
成宛悟了,魏奚止就是個傻子。
“那你到底知道什麼?”
“她的喜好,習慣,不喜歡的……”
魏奚止這次開口了,說得很快。
“停!”
成宛長歎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
魏奚止一臉平靜與他對視。
看到這張臉,成宛又覺得這個傻子不是沒有希望。
“給她的報酬多加些,有些她需要。”
成宛又覺得眼前發黑了。
八字還沒一撇就開始拿他庫存了,他真的是白養了。
他忍不住出聲趕魏奚止,“滾,你給我滾遠點。”
魏奚止擡腿就走,但他又回頭說了句話,“不要為難她。”
說完輕功躍走,身影消失在眼前。
成宛隻覺得自己的承受能力大幅度提升,但一把老骨頭能活着的時間變短了。
于是他擡手招人過來,吩咐兩句讓人去喊潘善。
思緒回籠,成宛望着眼前的俊人兒,想着她高超的醫術 ,一時間有些寬慰。
至少不是一個廢物豬?
山盼則是被成宛的眼神看得心裡直發毛,她呵呵幹笑幾聲。
“咳,小善啊,這次找你是告訴你柴樂的一些事。”
這是她能聽的?
山盼不由睜大了眼睛。
成宛一看山盼便知道她在想什麼,于是他無奈道:“你作為山莊的恩人,還是我所有徒兒的好友,還和我之前的徒兒關系匪淺,告訴你并不是什麼大問題。”
“第一次見到柴樂,是我将他家族覆滅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