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裡瞬間炸開了鍋。

“我的帽子呢？”

“誰看見我的腰帶？”

“快快快！要遲到了！”

阮樂利落地從上鋪跳下來，三兩下穿好迷彩服，把頭發重新紮緊。徐貝貝手忙腳亂地往頭上别發卡，馬雨娜一邊單手突防曬霜下邊幫林小雨系腰帶——那孩子睡得迷迷糊糊，腰帶繞了半天都沒系上。

“别忘了水壺。”阮樂提醒着，順手把林小雨落在床上的帽子遞給她。

四個人像一陣旋風一樣沖出宿舍，頭發蓬亂但穿戴整齊。陳教官看到她們，難得地點了點頭，“不錯。”

兩點四十，隊伍終于集合完畢。陳教官帶着女生隊伍去和男生彙合，重新排成上午的隊形。盛文理站在阮樂前面，帽子歪戴着，顯然也是匆忙中随便扣上的。他回頭沖阮樂眨眨眼，“睡得怎麼樣？”

阮樂還沒回答，劉越就插嘴道，“他打呼噜，吵得我們宿舍都沒睡好。”

“瞎說！”盛文理向他揮了揮拳頭，“明明是你自己說夢話！”

陳教官一聲咳嗽，兩人立刻噤聲。

“下午第一個任務，”陳教官背着手在隊伍前踱步，“圍着山莊慢跑一圈，醒醒神。不需要太快，但不能走！”

隊伍沿着山莊的主幹道出發，路兩旁是高大的梧桐樹，枝葉交錯，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跑起來後，微風拂過汗濕的後背，竟然有一絲涼爽。

“這地方真大啊……”林小雨氣喘籲籲地說。

盛文理跑得特别慢，還有閑心開玩笑，“聽說這山莊老闆特别有錢，養了好幾隻孔雀呢。”

“真的假的？”劉越來了興趣，“在哪呢？我怎麼沒看見？”

“呐，在天上。”盛文理指了指天空，眯着眼睛壞笑。

劉越翻了個白眼，作勢要打他，結果差點被自己的鞋帶絆倒。

跑到後半程，不少學生已經撐不住了，從慢跑變成快走，又變成龜速挪動。阮樂調整着呼吸，保持勻速前進。許琦跑在她旁邊，眼鏡片上全是霧氣，但他固執地不肯摘下來。

“歇會吧，”阮樂輕聲說，“快到了。”

許琦點點頭，抹了把汗和她走在一起。

林小雨體力不行沒跟上，遠遠地綴在後面，看見他們兩個停下來了，趕緊小跑上來和他們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