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别怕我。”那樹後的人答道,他的聲音聽起來十分耳熟,池珝緣想起這道聲音從何處聽過,“小朵?”
他的語氣頗為無奈:“…是我。”
聽到是往日避着自己走的人,今夜居然出現在這裡,池珝緣也不由覺得很是奇怪,“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無意驚擾夫人,我隻是聽見有琴聲過來的。”
内外院離得還是有段距離,若不是經過此處,怎麼會聽到琴聲。
池珝緣便問他:“那你為何不敢露面?”
“我錯了…求夫人不要告訴管事,将我趕出莊子。”
“罷了,你走吧。”池珝緣沒有要欺負他的意思,讓他早些離去,“小心些,别撞上誰。”
小朵應了聲好,池珝緣見沒有聲音再傳出來,以為人已經走了便轉回身子面向琴,手剛撫上琴弦,又聽到有聲音傳來。
“你又來做什麼?”池珝緣沒回頭。
“今日是你生辰,我難道不能來看你?”這次傳來的男聲卻不是小朵,冷若冰霜的語調,是不該出現在這裡的常軒。
池珝緣沒意想到常軒會來,心裡想着幸好早一些讓小朵走遠,否則常軒撞見定然又是要鬧得不停歇。
常軒走近她,見到她桌前的酒壺,皺着眉頭道:“我知你心中不快,可你不該因此借酒消愁。”
池珝緣放下手道:“我并不是因為難過才喝酒,隻是想喝才喝。”
“這有何不同。”常軒盯着池珝緣的臉,見她似乎消瘦一些,便稍微緩和聲音道,“這段時日我沒有來,隻是去處理府裡的事情,娘知曉徐氏的事情雖有些惱怒,但我不會讓徐氏就這麼輕易離開府衙。”
池珝緣點頭,“我沒有怪你,你多慮了。”
常軒隻是沉默,而後在另一處石凳坐下,“在屋内彈琴要暖和一些,何必到外面來。”他伸手握住池珝緣有些涼意的手,“回屋吧。”
他原本便冷淡的眼眸在月光下顯得柔和不少,池珝緣擡眼望着常軒,心中卻暗自歎氣。
“我自己抱琴回去。”池珝緣收回被握住的手。
可常軒仍舊深深凝視着池珝緣的神情,手立刻拽住她想抽離的衣袖,難以置信問:“你不願讓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