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當然苦學了一段時間,等到我把花畫好以後,她卻又說不像,來來回回讓我畫了許多次,最後收下那幅畫時,她十分滿意将其挂在書齋内。”
池珝緣将紙蝴蝶放在書籍裡夾好,狡黠一笑,“你猜,我畫了幾次。”
“啊……”春桃張大嘴,懵懵回答:“十次?”
“一次。”
池珝緣和春桃相視一眼,忍不住都笑起來。春桃沒想到池珝緣竟然還有如此頑皮的時候,畢竟從她在常府服侍池珝緣開始,她見到的夫人便一直端莊有禮,儀态萬方,像剛剛那般生動明豔的笑容都是第一次見。
春桃笑着笑着便覺得有些難過,“夫人,你這幾年一定過得很難。”
池珝緣笑而不語,執筆作畫,在這副春景圖點綴畫上幾隻翩翩飛舞的蝴蝶,寥寥幾筆便栩栩如生,若非四周仍是嚴寒,叫人錯以為已經春回大地。
畫軸畫好後池珝緣并未拿走,隻是将其用短繩捆好放在桌上,她帶走的反倒是那書本裡夾帶的紙蝴蝶。
雖然那一日隻在外面逗留玩了一會兒,但池珝緣當夜入睡後便開始發熱,陣陣發寒後又是大汗淋漓。
等到春桃發現她病倒後,才慌忙喊了人。在外院的陳管事聽到内院那位夫人病倒,吓得是魂飛魄散,忙不疊讓人去給常府的大爺傳話,請他帶京城裡最好的大夫來。
池珝緣意識模糊間感覺到春桃一直不斷為自己擦拭着冷汗,一邊焦急說着:“怎麼這麼燙,大夫怎麼還不來啊!”
莊子裡有預備着一些藥,卻不敢随意給池珝緣飲下。
池珝緣勉強睜開眼,額前的幾縷發絲都已經被浸濕,虛弱開口道:“讓他們煮了藥端過來吧,扶我起來。”
陳三站在池珝緣門外聽着裡面服侍的人傳話,急得抓耳撓腮,“這早就派人去了常府,怎麼還沒有回來。”
臨時從别處來服侍的侍女說:“陳管事,夫人說直接端藥來。”
“這……”
陳三看了眼日頭,又望了望大門處來的方向,卻見不到一個人。
他心中自是有些不好的預感,出去的人早就去了大半日,這時都未見到人影,隻怕是事有變故。
遠水救不了近火,陳三立刻決斷讓人去煮藥,先讓夫人飲下湯藥,否則高燒不退,隻怕要出事。
“快去煮藥,還有莊子裡有沒有懂些草藥的,快些問問!”
陳三趕忙将事情都交待下去,正好有一人答,“陳管事,小朵說不定會懂一些,他平日就在擺弄花草,要不叫來問問?”
陳三眼睛一亮,“對啊!快,叫小朵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