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弛伸手又把溫若的頭按了回去,冷冰冰道,“在這待着别動。”
溫若不滿他的态度,但她也确實沒那麼想看到血腥的場景,看着陸弛的後背撇了撇嘴。
寸頭眼看往日衷心的屬下臨陣倒戈的如此迅速,他目眦欲裂,“你、你可記得你在我面前低三下四!”
豹子呵呵一聲,梗着脖子反駁回去,“不過是賞我了一些你不要的食物和女人,你以為有多大恩?”
寸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豹子,他眼中的光芒閃閃爍爍,整個人仿佛倏然蒼老了十歲,他扭過頭去,不再看他。
另外一直沒吭聲的虎子突然暴起,他掙破身上的藤蔓,直直的朝面前的高壓牢籠倒去。
隻聽一陣刺啦聲音,他的身體瞬間被電成一堆焦灰,連全貌都沒留下。
“啪、啪、啪”。
樂宇笑着鼓了鼓掌,語氣中充滿贊歎,“别看人家話少,這才是真正的壯漢啊!”他扭頭看向陸弛,“是吧,陸哥?”
這些人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就算舌燦蓮花也逃不過一死,還算他有自知之明。
陸弛與樂宇對視一眼,陸弛向前走近一步,寒潭般的眼睛掃視他們一圈,嗓音寒涼無波,“你空間裡可有武器?”
豹子一聽,以為自己有了活命的機會,瞬間狂喜,忙點頭道,“有有有,我們從基地出來之前,搶了一夥人的武器裝備。”
陸弛點點頭,“大概有多少?”
豹子回憶道,“也不是很多,幾個手槍,幾個沖鋒槍,然後還有一些子彈和地雷,哦對了,有一架火箭筒!就是沒子彈了。”
陸弛眉毛一挑,“還是挺多的啊。”
這句話給了豹子希望,“是,您覺得多那就行,我這裡還有一些吃的喝的,您要是想用我可以拿出來,隻是...”他看了一眼周邊的電流,試探道,“能不能先把這些撤了......”
陸弛唇角微勾,低低一笑,“呵呵,當然可以。”
豹子連忙道謝,一臉急切。
“你的空間藏在哪裡?”樂宇好奇的問道,打斷了他們。
眼見自己頭頂的刀要被拿下,卻被打斷,還問了這種關乎别人身家性命的問題。
這就好像是問一個人,你家保險櫃在哪,帶我遊玩一圈?要不是性命在他手上,豹子能直接給他腦瓜子開個瓢。
但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豹子憋了口氣不上不下,隻能順從的回答道,“我身上的項鍊就是。”
陸弛這個時候才撤回異能。
空氣中令人不寒而栗的壓迫之感,一下子少了許多,現在隻剩寸頭身邊一個籠子了。
籠子雖然撤去了,但是一把雷槍抵在了他的腦袋上。
豹子冷汗津津。
陸弛遊刃有餘地在他脖子前面一撈一拽,把項鍊扯了出來。
一個銀飾的項鍊,沒什麼特别的樣子,普通到扔進飾品店根本不會引起人的注意。
他把玩着這個項鍊,疑惑道,“你是怎麼得到這個項鍊的?”
豹子看着自己的空間被人随便玩弄,心在滴血,但他不得不回答,“這是我有一天搶的,那人說他有空間,我就......”
聲音越來越小,但在場的人都聽明白了,那場景,估計和今天陸弛逼問他的場景一模一樣。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搶人者終被人搶。
豹子一直觀察着陸弛的表情,他小心翼翼的說,“這個空間還挺大的,您要是喜歡這個空間,直接拿走也行,就是能不能..放我一馬?”
陸弛研究了一番,不在意的點頭道,“行啊,你跟我說這個空間怎麼打開的?”
溫若仿佛看到了豹子笑着把人領回家在保險櫃裡搜了一圈,人家又問,你能不能幫我把這些金條搬回他家?
溫若輕輕一笑,她以為聲音很小,但在場的都是異能者,即使是一點動靜都能立刻引來所有人的目光。
溫若立馬收起了嘴角的笑,她能現場表演鑽地縫嗎。
陸弛看向溫若,若有所思,他招了招手,“過來。”
什麼啊,他叫過去就過去啊?
看着陸弛的表情,溫若心裡竟有些打鼓,她不想去。
但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她嘟了嘟嘴,但身體還是聽話的走了過去。
陸弛把溫若身上的軍裝一掀,看到這段潔白無暇的脖頸上空空如也,他的表情陰鸷了一刹那,溫若有種他想把這裡盯出個洞的恐慌感。
幸好陸弛很快又恢複了原樣,他拿起項鍊,慢斯條理地拿了一張紙仔細擦過項鍊,接着雙手環繞着這段細細的脖頸,給溫若戴了上去。
他的呼吸噴在脖子旁邊,有點癢癢的,但溫若忍着沒動。
她眼睛盯着地面,恍惚想起了以前。
那個時候,他也是這樣給她戴上了項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