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幾天都是奈雲在扛着包、開着車,承擔起家庭的重擔。
抱着氧氣袋的映遠坐在副駕位,蒼白虛弱地瞅着神采奕奕的自家媳婦,有氣無力地說:“真是辛苦你了。”
奈雲扭頭憐愛地看着他:“我不辛苦,你才辛苦。”
映遠:“……”他現在的确很是辛苦。
就聽奈雲念念有詞:“靠人人會跑,靠山山會倒,還是得靠自己努力。”
映遠:“……”要不要這麼打臉。
倆人驅車途經林芝直奔墨脫,墨脫需要提前辦理好邊境通行證,執行“雙進單出”的通行措施。
第二天早上8點,他們進入墨脫。
從高原雪山深長峽谷,到熱帶雨林瀑布天梯,在這裡,可以看到四季,也可以看到一個濃縮的地球。
雅魯藏布江奔騰而過,川流不息。雖然之前在網上看到過許多紀錄片,但身臨其境的感受還是不同,更像是一種洗禮,也更像是一次朝聖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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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中下旬,奈雲和映遠結束長途旅行直接回到了麗城。
對,沒錯,是麗城。
因為映遠在途中接到部隊首長打來的電話,讓他提前歸隊,升任為正團職,擔任團政委工作。
由于部隊召回,倆人隻能結束行程,奈雲陪映遠回去麗城上任。婚禮也沒有什麼過多需要籌備的,安心和方母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條,隻在有需要挑選和做決定的時候才問問倆人的意見,而映遠又全都聽奈雲的。
對于一個月後的婚禮,倆人仿佛尋常,并沒投入過多的精力。
經曆過生死後,他們都覺得,隻要兩個人堅定地在一起比什麼都強,他們也隻想認真地過好每一天。
對于那個儀式,早就沒有多麼看重了。
隻是,别人有的,映遠也都想給奈雲。
回到麗城後,映遠照樣忙碌。
奈雲又回到了最初的生活,每天晨起焚香習練瑜伽,給自己煮一壺清茶。
決定開始備孕後,她就很少再喝咖啡了。映遠也戒了煙。
除了去觀山上課,奈雲還恢複了每周到部隊上給女兵教授瑜伽。
她開了一本新書,寫愛而不得,何為愛;寫疾病與死亡;寫人性的複雜多面,該怎樣活好這一生?
空閑的時間,她仍會去洛瓦瓦逛集市。
每天忙碌而充實。
映遠輪休的時候,會陪她一起買菜做飯,午後倆人窩在沙發上看一部電影,晚飯後一起出去散散步,感受靜谧的小鎮生活。
而夜間,更多的則是床上交流。
映遠黏她黏得緊,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氣。奈雲雖然時常受不住,卻也很喜歡倆人可以如此親密無間。
夫妻之間的相互依賴、相互信任是最緊密的連接,是天地間最原始的溝通和交換。
奈雲很享受這樣的生活,最普通的日子就是最好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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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七月中旬,倆人才急匆匆回到平城準備參加自己的婚禮。
對,他們隻是去赴一場屬于他們的喜宴。
婚禮前一天晚上,奈雲從倆人的小家搬回到了父母家。
方爸方媽叮囑完女兒就早早睡去,奈雲躺在自己的床上卻怎麼也睡不着了。
明明一直很淡定的她,此刻卻覺得有些緊張亦或是興奮。
她摸出手機,悄悄給映遠撥過去。
才響了一聲,那邊就接了起來。
奈雲:“你也還沒睡?”
映遠:“激動的睡不着。”
奈雲:“有什麼可激動的?”
映遠:“明天你就嫁給我了。”
奈雲抿着嘴角忍住笑意:“我不是早就已經嫁給你了嗎?”
映遠:“那不一樣。”
映遠:“那你呢?怎麼還不睡。”
奈雲:“我也睡不着,所以才打給你。”
映遠輕嗤:“是不是沒有我抱着你,一個人睡不習慣了?”
奈雲:“才沒有!你少臭美!”
映遠:“哦?既然這樣,那你把手機開免提放在枕邊,我再陪你聊一會兒就睡。等明天早上我來接你。”
奈雲照他說的把手機放到枕邊,說:“好。”
倆人絮絮說着有的沒的,直至那邊隻聞奈雲清淺的呼吸聲,映遠才止住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