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微又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陶小山,“以後小陶哥要是還有什麼困惑,都可以來找我,我就住在白家村,找白大柱家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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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這一出熱鬧就周圍幾家小販清楚,白玉微便也不去其他地方了,就在這兒選了個空位,擺出兩張白大柱趕工趕出來的小竹凳和妹妹一前一後坐下,就這麼支起了算命攤子。
旁邊的人還在七嘴八舌地議論她算命的事,白玉微也沒解釋什麼,于是大家幾乎都認定,她根本不會算,剛才那些話純屬是在哄陶裡長開心,好換個攤位罷了。
既然不是真的會算,眼看着也不會有人來找她算命,旁邊人就不再議論這事,各自忙自己的去。
周圍很快就安靜了。
白玉微大馬金刀地坐在小凳子上,練習吐納,她身後的白雪薇有樣學樣。
過了好一會兒,旁邊傳來個充滿八卦的聲音,“閨女,你真會算姻緣呐?”
白玉微轉頭,是她旁邊賣木雕小玩具的一個嬸子。
系統悄悄說,【阿玉,這個馬嬸兒發現點證據,懷疑她老公出軌呢。】
白玉微微笑說,“我不僅能算姻緣,也能幫人算算家裡的男人有沒有偷人。”
馬嬸兒的心嘭的一跳,脫口道,“你真能算?”
“當然。”白玉微說,“不過,我是看面相來算命的,你要真想算,得讓我先見見叔。”
“還要見人啊。”馬嬸兒有點失望,馬上反應過來不對,連連表示,“你搞錯了,不是我想算,就是我有個好姐妹,她想算。真的,是我姐妹想知道。”
無中生姐妹嘛。
白玉微懂,并且體貼地說,“你的姐妹什麼時候想算,帶上她男人來找我就行。算這個很容易,難的是……”
馬嬸兒心弦一緊,就聽她說,“如果她男人真的偷人了,她想怎麼辦呢?”
“當然是揍他啊。”馬嬸兒脫口而出,理所當然。
“然後呢?”
馬嬸兒兩眼茫然,還要什麼然後,再揍一頓?揍得他下不了床?那不還是她累死累活地伺候?
白玉微說,“嬸兒見過貓嗎?偷過腥的貓,就算被揍得隻剩半條命,等他能動彈了,還是會去偷的。偷腥,隻有不偷和無數次偷。偷人也一樣。”
她說的這麼明白,馬嬸兒哪能不懂,眼神更黯然。
道理她都懂,可是懂又怎麼樣,她總不能把人綁在家裡一天到晚地盯着吧,且不說她綁不了,一大家子的人就靠着他的手藝吃飯呢。
“嬸兒也不用考慮那麼多,不用想能不能辦得到,隻去想你,姐妹最想要的結果是什麼,等你想清楚了,去白家村找我,我會盡力幫你,姐妹的。”
馬嬸兒被她說的很心動,“我,我姐妹想要什麼都能辦成?那得多少錢啊。”
白玉微笑了笑,“我也不敢打包票,盡力辦就是了。至于錢嘛,還是那句話,看心情給,不給也成。”
不收錢?天底下真有掉餡餅這種好事?
就算有也不能落在她頭上吧。
馬嬸兒反而遲疑了。
白玉微也不多說什麼,拿了一個馬嬸兒雕的小兔子,其實工藝很不錯,活靈活現的,然而這麼長時間了,沒一個人來問價。
“這兔子多少錢一個?”
馬嬸兒愣了愣,趕緊推銷,“就兩文錢,這都是好木料,我刻得也仔細,一點毛刺都沒有,絕不傷着孩子的手。”
白玉微卻又放了回去。
馬嬸兒“……”
白玉微說,“我看嬸兒的手藝不錯,然而這是鄉下,沒多少人會花錢買一個隻能放這兒幹看着的擺件。”
舍得這個錢的,又甯可買更精緻好玩的玩具。
馬嬸兒神情又是一黯。
她嫁的男人是木匠,兒子也跟着學了,她總看着他們做活,也心癢癢地想學,但男人家的手藝不傳女人,她學不了,就撿了他們剩下的廢料自己刻着玩,慢慢就能刻些小狗兔子小貓,她想在家裡放着也是放着,不如試着賣賣看,萬一有人買,也是個進項不是?
可她男人和兒子都笑她,說她絕對賣不出去,她不服氣,沒想到這個算命的姑娘也這麼說。
難道她真的賣不出去嗎?
“嬸兒不如雕刻些能動的物件。”
馬嬸兒看了看同樣無人問津的撥浪鼓。
白玉微問,“能刻車輪嗎?”
“能啊,這咋不能,你想讓我刻個騾車?”馬嬸兒直擺手,“不行不行,不好看,這沒人要的。”
白玉微看了一圈,找了塊馬嬸兒沒用的小木料,又取炭筆畫了個平平無奇的小汽車的樣子,指着車輪的地方說,“你試着這幾個地方刻幾個車輪,要能跟平常的騾車一樣正常轉動的,做好了拿去縣裡的集市,這車能跑,小孩子會喜歡,興許能賣出去,要是能賣,賺的錢回頭分我一成就是。”
一成?
馬嬸兒很驚愕,十文錢才能分一文?也就是說起碼要賣五輛這種車才能分她一文。
可這玩意兒,賣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