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絲,純正的,誘人的,妖靈氣息。
妖者,一半生修,一半性殺,尤其同類的精純妖靈是他們的大補之物,不過此物難得,須得妖類瀕死或者剛死才能出現。
須臾,
青漁搖了搖頭,裝模做樣的歎了口氣,真是的。
她與張軒有過一飯之緣,去那看看也是應該的。
拍拍自己的小挎包,青漁看向那妖氣移動的方向。
走着!
詭異的靈氣消失,青漁跟着那抹妖氣往東走了一段時間。
她望向附近的海浪。
青漁沉默。
挺好,回家吃飯了。
……
“聽說了嗎,好好一個赴任宴,城主夫人失蹤了!”
“何止啊,聽說高家夫人也不見了!”
“那可不,當時赴任宴瞬間亂成一團,新城主都遣人找一天了!”
“據說啊,是有妖作祟,這新城主也是倒黴!”
戌時。
青水原本熱鬧的夜市今夜卻是氣氛詭異,隻餘少數幾個不怕的攤販守着,偶爾低聲說着今日的大事。
好好一個赴任宴,祭祀結束,開席過半。
先是高家夫人離席,後城主夫人也不知所蹤,說是賊人作祟,也有說是新城主無德,總歸當時宴會亂作一團,更有一紅衣少年言稱有妖,當場出刀,可謂是亂上加亂。
城主府。
“林叔有消息了嗎?”
張軒執刀,一臉着急的望向李言。
李言苦笑:“今日派出去的人都說沒見到林大人,阿靈也是……”
張軒握刀的手又緊了幾分,當時他不過迷糊了幾分,不想姐姐就這樣從城主府消失,一定有東西在搞鬼!
張軒:“那個高老爺呢?”
李言搖搖頭,高遠醉成那樣,又在城主府沒找到自己的夫人後直接回了府,難以溝通。
“他走了,我早已問過了,當時他夫妻二人有了些口角,高夫人說自己不勝酒力便出去醒酒了,沒多久,阿靈被丫鬟叫走,好像是宴席流程出了些問題……”
李言苦笑,已經快一天了,他一臉頹廢,下巴隐隐冒出青色胡茬,一副無力的樣子,都說是妖,他卻毫無證據,失蹤而已,即便遣人去了儋州的鎮妖閣分部求助,也不能及時獲得幫助。
李言望向張軒,如今林大人找不到,一切都隻能靠他這個十六歲的小舅子……
張軒不知李言的想法,卻也能猜個大半。
他垂眸,眼中一抹淩冽的殺氣劃過,“我知道了。”
林風渡神出鬼沒,需要他的時候不在,鎮妖閣的人也未必會來,整個青水城,隻有他能救姐姐。
他轉身離去,人怎麼可能從府裡憑空消失,他的酒有問題,姐姐被丫鬟叫走的時候也和李言說是宴席上的食物似乎有些差錯。
即便李言查了今天在府裡忙碌的所有人,也重點問了那些臨風台的廚子,所有人都說的沒問題,好像高夫人,姐姐和丫鬟是憑空消失的一般。
張軒心下還是懷疑。
他必須要親自去一趟臨風台,海岸東。
……
海岸東,木屋。
詭異的霧氣蔓延着,卻沒能侵襲這片宅區絲毫。
院外,白灰色的冰冷霧氣,深沉如墨的夜色,偶爾風吹過,引起陣陣涼意。
菜菜在雞圈裡用翅膀埋着頭哆嗦着。
屋内,溫川安靜的坐着。
明明滅滅的燭火搖晃着,模糊了少年的目光。
妖異的夜色映襯,竟顯出幾分他的豔麗。
他望着桌子中間那碗早已涼透的魚湯,想起昨夜青漁的話。
“我覺得你前兩天燒的那碗魚湯特别好喝。”
“我還想喝,真的。”
“就明天喝,正好明天赴任宴,你得起早去買最新鮮的魚。”
“我就是想喝,突然想,特别想。”
少年不語,微微看向屋外深沉的夜色。
他隻是不太明白。
一時間,院外試探的白灰霧氣又後退了幾分。
良久。
他起身。
走進了那片霧。